把他的思绪带到了上一次。当时的他感性占据了上风,丝毫没有考虑到因此带来的后果,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喜欢庄祎禾的事实,而萧承羽二话没说挥手就是一拳,就这样在拳□□加的情况下直接导致两人关系的决裂。
陈沐看到萧承羽紧握的双手,既然话已经说出来了,只能想办法去弥补,于是他说:“她是公认的校花,学校里有很多人都喜欢她,从开学到现在她收到的情书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是喜欢她,我们所有人都喜欢她,这种喜欢也仅限于朋友之间的喜欢。我们都看的出你喜欢她,帮她接水,帮她干活,那次她帮咱们欺骗老师,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做的吧,所以你怎么能相信捕风捉影的流言?你们确定关系后,真的,我连朋友的喜欢也不敢了,所以我才慢慢疏远她,就是怕你多想,可没想到你还是多想了。”最后的那几句话他说的很激动,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跳加速引起的,还是别的,之前的事一下子涌进脑海。他觉得心里空空的。
“我……”萧承羽一时语塞,很快气势弱了下来,紧握的拳头也慢慢松开,“我很怕,正是由于太多人都喜欢她了,我的压力很大,要防着那么多人,真的不想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要防的人。”
“当然不会。你可以相信我。”陈沐压住加速的心跳,缓缓地说道。
“那你最近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萧承羽看上去是相信了陈沐的话。
陈沐犹豫了一阵,还是说了出来:“我爷爷住院了。”
萧承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哦。老人家没事吧?”他是可以理解的,当时他为了奶奶不顾学校的规定回家照顾,不也是担心的吗。
“应该没事。”
“你不用去看看吗?”萧承羽的语气中有些急切。
“我爷爷在邻市,有些远,我爸已经去了。我,等考完试就去了。也不是什么大病,老年人嘛,总会有小病小灾的。”陈沐相信自己的记忆,这么说也算是安慰自己。
“你们聊什么呢?不饿吗?边走边说吧。”陶言申在门口听了一阵后进来说道。
“我还真饿了,吃饭去吧,祎禾她们还等着呢。”萧承羽见他进来,重复了一遍最后的话题,“陈沐的爷爷病了,他还是挺担心的。”
这么说着,三人便向食堂出发。太阳倾斜着洒向地面,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那模样肩靠着肩,活像个三个头、两只胳膊、六条腿的怪物。陈沐看着影子,心里暗自庆幸他又一次改变了事情的走向,没让这件事破坏了他和萧承羽的友谊。这会不会可以让友谊更长久些呢?他希望答案是肯定的。
意外的离别
考试的三天过得很快,陈沐应付的得心应手,反正他无论写什么,最后的成绩都会不错,也许这也是他的愿望之一吧。可在考最后一科时,陈沐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心里也咯噔一下,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虽说画完板报之后,他开始意识到所经历的事发生转变,心跳加速变得愈加频繁,但有些该发生的事并没有变化,像期末考试这种不应该引起他的反应,若是有事发生了变化,那应该与他爷爷有关。
陈沐带着强烈的不安等到了考试结束的铃响,他觉得爷爷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去探望的心情也更加迫切。因此放学后他立刻给父亲打了电话,可对方并没有接听,一股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陈沐回到家里放下书包,家里空无一人,母亲还在出差没回来,他本想让母亲开车带着自己去邻市看望爷爷,现在只好翻出自己存的一点点钱,换了一个轻便的包,装上一些必要的定西,自己想办法去邻市了。
陈沐来到街上,想打个出租车去,可拦了几辆后都被拒绝了,也是,跨市这么远的路程对于晚上都着急回家的司机师傅们没什么诱惑力。陈沐转而想要坐公交,可他并不知道该坐几路才能到邻市。焦急之中,陈沐想到陶言申家中有车,平常只负责接送陶言申上学,虽然他们是朋友,但如果开口让人家司机开车帮忙也不太好吧。犹豫的同时,陈沐已经拨通了陶言申的电话。这已经是无意识的行为了。
陶言申听后十分仗义,让陈沐报了自己的位置后,就和司机张辰一起去了。
陈沐上车后焦急中带着一丝歉意,陶言申轻声问道:“你爷爷没事吧?”
“应该没事。”陈沐坚信自己记忆中的情形,可表现出的焦虑让他的声音变得十分干涩,即便这样,他还是用干涩的声音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这没什么,朋友就应该在有困难时互相帮助啊。”陶言申安慰道,“况且张辰哥也没有女朋友,自己在家也没事做,出来正好。”
“阿申,你真是什么都说啊。”坐在驾驶座上的张辰从后视镜上看了眼陶言申,“还不是你非要让我过来。”
“那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能开车。张辰哥你再等两年就好了,那时候我就能开车了。”
陈沐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的焦虑退了几分。陶言申是想让自己放松吧,他看着窗外连连闪过的路灯,视线慢慢模糊起来。等再度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到了邻市的医院。
他给父亲又打了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听。
“要不我们陪你进去吧?”陶言申问道。
“不用了,你们回去吧,谢谢你们送我过来。”说完,陈沐下了车,走向医院大门。
晚上的医院并不冷清,急诊部总是忙忙碌碌的,各式各样的人在陈沐面前交错而过。
陈沐问了咨询处的护士住院部在哪里后,便穿过医院的主楼,来到后方的住院部。相比于急诊的忙碌,住院部显得冷清许多。进门后,陈沐感受到了一股沉闷的死气。虽然人不多,但还是可以看到走廊上哭泣的人、安慰的人、打水的人,要说这些人有什么共同特征,那就是都穿着病号服。他一层一层地找,突然在三层的走廊尽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背影同样身穿病号服,出神地望向窗外。
“爷爷。”陈沐喊了出来。他的记忆果然没错。
老人回过头,惊讶地看着陈沐:“小沐,你怎么……”
“我来看您了。”陈沐跑着保住老人。他没有看到老人此刻的表情,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复杂情绪才能表露的神情。“您没事就太好了。”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老了。”老人抚摸着陈沐的背,眼眶微微湿润。
慌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陈沐松开老人,回头发现那是姑姑一家,正要挥手问好,却看见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他,径直地走进一间病房。陈沐十分诧异,慢慢走向那间病房,透过房门上的玻璃,他看到父亲、奶奶也在屋内,他们都朝着病床在哭泣,而病床上躺着的正是刚刚他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