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温柔的眼里。
她深吸口气,镇定道:“你是想就这么养我吗?”
“有何不可。”
“我还想养你呢。”
依旧镇定,视线半点不让。
江戍望着她,半晌突然笑了,他走近几步,神色端正:“本来不想现在说的,忍不住了。”
“我想跟你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不用再给别人交房租了。”
“那就是我们自己的家。”
孟槐烟心里一动:“什么意思?”
江戍微微俯身,视线与她齐平:“我们结婚吧,阿烟。”
好不容易等店主包好花束,槐烟捧起它匆匆道谢便推门跑了出去,一辆公交刚好从面前过。
她看了眼车流,加快速度跑回马路对面。
站台剩下的寥寥几人里,没见着江戍。街边的灯光被树影、站牌切割成一块一块细碎的光片,一片片落在她身上。
他该不会没等到她的回答,已经走了?
那一瞬后的时间被拖长,她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吸,有人向她投来关切的目光,大约也感觉到这个手捧花的女人狼狈到了极点。
在无限漫长的几十秒后,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短促的响指。孟槐烟下意识快速转过身去,对上江戍深邃的眸光。
他站在她身后,瞥了一眼她手上的花,说:“还以为你又跑了。”
嗓音有点哑,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心有余悸。
而孟槐烟没空想这些,她满脑子都是——还在就好,还在就好。
险些凉掉的水重新冒出沸腾的泡泡,她平缓着呼吸,将这捧白玫瑰缓缓递了出去。
“江戍先生,”她晶亮的眼望着眼前人,话里带着十二万分的认真,“我想嫁给你,你要不要娶我?”
旁边传来两声口哨和喝彩,是那几个跟他们一样还在等车的西方面孔。他们听不懂这两个东方人在说什么,却能明白这个女孩似乎正在求爱。
孟槐烟头一次这样坚定地没收回手,眼睛死死锁着江戍,默不作声地等一个回答。
一切外在的杂音都被模糊,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在与他的对视里越发快速。
江戍眼底的情绪忽而再度翻涌,他突然抬手连人带花一同拉近,直到两颗心之间只有一束花的距离。
孟槐烟没等来回答,却等来一个来势汹汹的吻。
她在两人急促的鼻息里分神听到那些人的欢呼,她不喜欢被人围观,此时却一步也不想退,江戍贴着嘴唇轻轻磨咬她一下,她顿一下,便更全身心地投入进这个答案里。
酒店将雅致贯行得彻底,房间里准备好的熏香已经慢慢燃了起来。
孟槐烟在氤氲的香气里被江戍按在怀里进入,模糊间感觉到胸上沾上点冰凉,她睁开眼,却见江戍正把方才从前台拎上来的蛋糕往自己胸前抹。
她没有余力再去问蛋糕从何而来,此刻只手撑在身后欲躲,却被江戍更深地禁锢在怀里。
面对面地坐在他身上,那根家伙便越发没个控制地往深处去,江戍揽着她的腰低头衔住那颗沾了奶油的乳头,从舌尖调情一样的勾弄再到大开大合地吮吸。
他吃够了乳便从下面深深顶撞她,孟槐烟彻底躲不过了。
今晚的江戍似乎格外亢奋,不知换了多少个姿势,当再次被牢牢按住从后面进入,孟槐烟只觉自己的手指被江戍紧紧扣住,而后指腹一凉,被什么东西圈住。
她睁开迷蒙的眼,神思突然清明几分。
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被套上了一枚银白的钻戒。
“江戍……”她愣愣地喊。
“嗯,”江戍轻轻咬住她的耳尖,用无比温柔而性感的声线说,“江太太。”
理智在情事面前不堪一击,孟槐烟在江戍的怀里第无数次颤抖起来。
她抱紧了他,肌理贴着肌理,魂灵绞着魂灵。
这一次不会再松开了,无论如何不。
在车站时忘记说的话,此时被喂到江戍耳边。
“白玫瑰送你了,我也送你了。”
“你得归我。”
“我已经,足以与你相配。”
——
正文完。
番外一 舅舅·观姗海
她生在我前头,我那暴发户老爹生平第一次充了把柔情的文化人,从新华字典里拈出个“姗”字安在了她身上。轮到我就随意了,看我是个小子他管都懒得管,教着初中语文的我妈念叨了几天,最后给定了一个“观”字。
这我原本哪能知道,亏得我们家这位语文老师奉行一句常忆常新,这事儿我从小当故事听了无数遍听到大。
程姗,程观。
“观”字在前,却是后有,为凑一个姐弟的名头,实在用心良苦。
“观山则情满于山”,刘老师说,“你们姐弟俩可要相亲相爱。”
她做姐姐是很好的。好到无论我小一点的时候是怎么无意间拿淘气去烦她,长大些后又是怎么故意挑衅她,都没见过她真正生起气来是什么样。
她不用拿出姐姐的架势教训我,这些爸妈都会替她代劳。我一向被长辈老师夸聪明,这点聪明劲使我学乖,慢慢学会挑着爸妈看不见的时候欺负她。
比如藏起她常用的笔,再比如把她夹在书里作提示的书签夹到别的随便哪一页,她知道是我做的,但依然学不会生气,最常见的反应就是憋红了脸,也微微红着眼睛,软声软气地叫我不要闹。
怎么会。
在这个世上,哪有弟弟不闹腾姐姐的。
我十一岁时,她十六岁。
老爸自己没什么文化,却花了很大力气给我们装修了间书房,这间书房被我们共用,到了暑假,这张很大的楠木书桌上,就成堆成堆地摆满了我们的暑假作业。
某天不记得写到什么地方,我不小心撞了她的手肘,她身上有点儿凉,可明明没什么风来,我热得厉害。
她左手缩回去了些,哪怕是我侵犯了她的领地,她也默不作声选择了退让。
空间比之前更加宽敞,我却说不上来哪里不痛快,最后没好气地跟她说我渴了。
她没犹豫就放下笔,像哄小孩儿一样哄我:“我去切点水果,好不好?”
我感觉到她看着我的目光,突然那点不痛快就没了,然后我看也没看她,嗯了一声,照常摆出弟弟的架子。
她去切了盘水果回来,脸就红得要命。
对了,是夏天,夏天一直是这样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