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他自己想要进去也理应经过他的允许。于是他开口道:“陈先生,我是小选的干预师,我们见过两次面,我想我需要进去看看小选现在情况怎么样。”
陈振华点了点头,严厉的扫了一眼陈最,但是并没有阻拦他。
赵叔和姜然在外面等着,三人进入了病房。
林丛选虚弱地躺在窄小的病床上,手背上插着输液管。听到动静他微微侧了下头,面色与唇色都苍白如纸,只是一天而已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圈。梁宜皖胸口一阵酸麻,林丛选的眼神很迷茫,像是一个没有一丝生气的仿真娃娃。
陈振声眼眶发热,他一直疼爱的孩子没想到被陈最糟蹋成了这样,他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小选,叔叔来了。”
他跟林丛选说过多次应该改口叫爸爸,但是这孩子有些执拗,依然管他叫叔叔。
林丛选的瞳孔没有聚焦,他也没有说话,眼睛空落落地落在病房净白的墙壁。
梁宜皖慢慢走近,他想试着和林丛选说说话,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林丛选忽然开始抱着头尖叫,不停将头往床上的金属护栏上撞,因为剧烈的肢体动作输液架到了,输液管也在手背上扭曲开始回血。
一切发生的太快,梁宜皖马上上去抱住了林丛选避免他自残的行为。林丛选从他怀中愣愣的盯着陈最,尖叫着大喊:“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陈最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一步都走不动,林丛选的表情与动作太熟悉了,一周多以前他就是这样抓着自己的头发往楼梯的扶手上砸,一边尖叫着说:“我没有!”陈最清楚的知道让林丛选失控的人是自己,他想补救一下,于是上去握着了林丛选的手,叫他名字:“小选,是我。”他试图像那晚一样,转移他的注意力先稳定他的情绪。
但这次失效了,林丛选像碰到了魔鬼一样迅速抽出了自己的手不停往角落里躲,挣扎得更加猛烈,梁宜皖几乎要控制不住。
还没走到办公室的中年医生在听到几乎要穿破整个楼层的尖叫后又迅速赶了回来,梁宜皖镇定地说了几句:“我是精神医学医生也是患者的干预治疗师,请先帮他打一针镇定剂,另外请帮我把这位使患者情绪受到刺激的先生请出去。”
中年医生点头,一位护士会意马上准备针剂,而另一位护士急切但不失礼貌地对陈最道:“先生,病人好像非常惧怕您,请您先出去吧。”
惧怕,陈最觉得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有些可笑,以前地林丛选唯一可以完全信赖的人就是我,随时随刻粘着我,怎么会怕我呢?
可是现实就是林丛选缩在床角眼身闪躲神情恍惚,将他视为猛兽、魔鬼。
陈振声见陈最失魂落魄不动不语马上叫了赵叔和姜然将他架了出去,陈最没有反抗,他颓然地靠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撕心裂腹地尖叫一声声穿透他地耳膜钻入他的肺腑痛的他四肢忍不住蜷缩起来,他急喘了几口气才强忍住了冲进去抱着林丛选向他道歉向他忏悔地冲动。
24 真相(2)
几分钟后尖叫声停了,或许是镇定剂发挥了作用又或许是林丛选终于精疲力尽,陈最听到了一些交谈声,大概是医生和他父亲在商讨一些什么。
赵叔挨着陈最坐下,无声叹了口气。他在陈振声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跟着他,看着陈最出生、长大,把陈最当成自己半个儿子。
十几年前,林丛选的父亲进了陈家公司成了陈振声的助理,赵叔和他成了同僚,知晓了林父的家庭情况。是以,每次林丛选被林父带到公司里来赵叔总是会多照应一些,况且林丛选比一些正常的孩子更加乖巧听话,赵叔更是对他喜爱的不得了。
赵叔一生未婚,在林父出事后他原本想领养林丛选,但是后来被陈家领养了。陈家条件好,陈振声为人讲义气,养在陈家自然是再好不过的,赵叔便把陈最和林丛选都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看待。出于对林父的惋惜以及对林丛选的同情,赵叔对林丛选总是偏爱一些的,如今他看到自己疼爱的孩子受了莫大的委屈他心里总是不平的,可是他又无法去责怪陈最,剩下的他只能责怪自己没有及时把一些隐情说出来。
赵叔又默默叹了口气,才开口:“陈最,叔叔把你和小选都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但是叔叔做的不够好,总把你们当成小孩子看待,总想着为了你们好便藏着掖着一些事情。你还记得你高考前几天发生的那件事吗?那天小选在学校里被几个外校的小混混拖进厕所想逼着他脱衣服拍些难堪的照片,幸好我及时赶到才阻止了他们。后来你听说了这件事,不顾自己高考临近每天逃了下午最后一节课去小选学校蹲点,最后逮着那几个小混混揍了一顿,还闹到了派出所,最后是我去处理的。其实后来那几个小混混招了,他们几个都是余琮花了钱找来的。”
说到这里赵叔顿了顿,表情有些痛苦和懊恼,缓了一下他才又开口:“你和余琮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小选自从进入你们家后你的注意力就都在小选身上,我只当是余琮闹小孩子脾气所以找人给小选找些不痛快,未曾想过他是真的心思恶毒,于是便把这事瞒着了。后来,就发生了泳池那件事,可是余琮当时已经死了,说再多只会徒增你的烦恼,只是,只是没想到,叔叔却害的你……”
陈最沉默听着,已经知道了余琮去世的真相现在听到任何隐情他都已经不震惊了,反而有些平静。他搓了两把僵硬的脸,说道:“赵叔,你不用替我的愚蠢开脱。”
赵叔有些错愕,说不出别的话,只能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跟小选道歉,以后对小选好一点好吗。”
陈最点了点头,只是,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不多会儿,梁宜皖和陈振华都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两人大概在病房里商议了些什么,陈振华沉声交代了一句:“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梁宜皖点头答:“是”。
陈振华扫了一眼像块抹布一样瘫坐在地上的儿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动了动嘴并未说什么。他对赵叔道:“老赵,咱们先回去吧,这里交给小梁,小姜也先去上班吧。”
姜然早就想走了,老板的私事本来就不是他该参与的,他战战兢兢看了一眼陈最说了一句:“陈总我先走了。”见陈最没有丝毫反应他便走了。
赵叔看了看陈最,始终不放心,嗫嚅道:“董事长,陈最他……”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