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俯身紧搂着身前的女人,安黎从未见过他这样,在她的印象中,江临故就是冷静到完美的一个人,天塌下来都不会皱一皱眉头。
可是她听着江临故落在耳边沉重的喘息,心突然就被揪住了。
秦书娴坐在安黎身后,表情从惊讶慢慢变成“果然如此”,江临故的出现,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只可惜这个傻黎黎,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江临故接下去可难了。
良久,江临故才放开安黎,轻握着她手腕上下观察了一下,“手臂受伤了?严不严重,还疼不疼?”
安黎看了眼自己包扎着的手臂,又抬眸看了眼江临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她嚅嗫道:“没事……”
江临故轻揉了一下她的发,“吓到了?”
安黎这个人,最受不了别人突然的安慰,只要有人安慰她一句,她的所有坚强都会被打碎。
安黎眨了眨眼睛,感觉眼中有些湿润,嗓子也疼,说不出话。
江临故看着她,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捧着她的脸,将人重新抱入怀中。
“别怕,我在呢。”
硕大的泪珠突然就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安黎又好面子,不想让江临故发现她在哭,只能憋着,憋到后面直接打了个哭嗝。
江临故失笑,拍了拍她的后背,“哭吧,在我面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哇的一声,安黎就哭了出来。
秦书娴默默地挪开,看着窝在江临故怀里大哭的安黎,倒是心疼起自己来了,她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毛毯,叹了口气。
“秦小姐。”秦书娴腾地一下回头,只见霍之易站在她身后一米的距离,那双浅灰色的眸子中带着礼貌的疏离感,“门口风大,你坐这边来吧。”
虽然霍之易和她保持着距离和分寸,那双眼睛中也未流露出无任何感情,可是秦书娴还是陷了进去,鬼使神差的,她突然问了句:“霍先生,我能抱你吗?”
话落,男人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然后他微侧了一下头,轻轻抬眉。
“嗯?”
砰的一声,秦书娴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击中了,怎么会有男人能把单音节说得这么好听,秦书娴捂着胸口,一脸悲伤,“我也想哭,所以你能不能借我一下你的怀抱?”
“……”
清冷疏离的男人突然噗嗤一笑,眉梢都被染上了笑意,秦书娴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笑起来更好看。
“秦小姐的方式还挺新颖。”霍之易忍了忍笑,他抬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一个毛绒熊递给秦书娴,“抱着它哭,效果应该一样。”
说完,霍之易侧身朝江临故走去,“江总。”
秦书娴看着霍之易和江临故交谈的背影,又看了眼手中的毛绒熊,虽然被拒绝了,但是莫名的,她还是感觉好开心。
啊,这是他送我的熊熊啊!
这也算是定情信物了吧。
五分钟后,安黎和秦书娴随着江临故一起前往机场,刚走出大使馆,秦书娴就被人叫住。
“小姐您好,这个毛绒熊不能带走哦。”说话的是一个大使馆的工作人员。
秦书娴一愣,然后说:“我付给你钱。”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笑着说:“抱歉这位女士,这个是非卖品,是我们这边的纪念品,还请您归还。”
秦书娴:“……”
呵呵,神他妈定情信物。
回去的这一路安黎睡得都不是很安稳,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重复当时那恐怖的画面,江临故察觉到她的情绪,把人揽过来抱在怀里,轻轻地拍拍她的背,好久安黎才能睡着。
回到琴港,安黎首先回了趟安宅,这一突发事件把廖秋思吓得差点晕倒,但好在联系上安黎也快,接到安黎的电话之后廖秋思的情绪就稳定了许多,加上安柏清的安抚和安燃的陪伴,廖秋思也好了许多。
安黎回了趟家让家里人放心之后又跟着江临故去了江家。
“黎黎。”刚进门,老太太就心急如焚地走上前来,搂着安黎仔细地看了一圈,“还好你没事,奶奶真的吓死了。”
安黎抱了抱老太太,轻声道:“奶奶,我福大命大,不会出事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进了门,除了江廷洲,江家的人都在,江廷风和陈琼也走了过来。
陈琼拉着安黎的手,“别光站着了,进来坐,我给你做了汤,补补身子压压惊。”
安黎:“谢谢琼姨。”
陈琼笑道:“跟我客气什么。”
江临故跟在安黎身后进门,和江廷风还有陈琼打了招呼:“爸,琼姨。”
陈琼看了眼江临故,笑着点了点头:“哎,临故你也辛苦了,进来喝点汤。”
陈琼并不是江临故的生母,在江临故十七岁的时候,他的生母纪语童意外去世,在那之后,从小性子冷淡的江临故便更加的孤冷,三年后,江廷风娶了陈琼,虽然知道这是必然,可是江临故那会儿根本无法接受陈琼,也是学成归国后,才慢慢接受了陈琼,但是也只是喊她琼姨,并不叫妈。
不过仅仅是这一点改变,陈琼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几年,安黎也会在江临故不在的时候扮演一个好孩子的角色,时常会来江家陪伴两位长辈,所以陈琼打心眼里喜欢安黎。
安黎在餐桌旁坐下,这时从二楼下来一个人,安黎抬眼看去,是周梓月。
“梓月,下来。”老太太唤着周梓月。
周梓月刚在楼上看完最新的消息,知道这次事件造成了很重的伤亡,见到安黎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周梓月在安黎身边坐下,不自在的问道。
安黎喝了口汤,然后放下碗,“我要是有事你这会儿看到的我估计已经凉透了。”
“你说什么呢!”周梓月不高兴道,一秒后她又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激动了,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安黎看着她别扭的样子,低笑了声,倒也没继续说什么了。
周梓月这孩子,心倒也不坏。
因为几天的劳累,江家也不多留安黎,让江临故带安黎早点回去休息。
回到嘉南云图,安黎才终于找回了安全感,她直接脱了鞋往沙发上一倒,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我帮你放水。”江临故说。
安黎闭着眼睛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等江临故放好热水出来的时候,安黎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俯下身子蹲在沙发边,看向安黎的眼神是无比的温柔,情不自禁地就抬手摸了摸安黎的脑袋。
在等待安黎的消息的时候,他平生第一次感到那么害怕,他怕安黎出事,怕自己再次见不到她。
可他,还有好多话没有和她说,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