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让江临故颓废成那样的,必然是到了真正的伤心处。
而安黎就是他的伤。
秦书娴情不自禁地为江临故说了几句好话,安黎只是安静地听着,没打断,但也没什么反应。
“黎黎,你真的要跟他断了啊?”说了半天安黎都没反应,秦书娴有些担心。
安黎笑了笑,“不知道,没想好,所以这几天我需要借你的地方冷静思考一下。”
她抬起眼来看秦书娴,“所以,接下来的这几天,千万别放他进来了。”
秦书娴认真严肃地敬了个礼:“遵命!”
吃了饭,安黎用秦书娴的电脑处理一些工作上的邮件,这时手机上又来了电话,安黎拿起一看,是廖女士。
“喂妈,怎么了啊。”
廖女士在电话那头说道:“我和你爸准备过几天去芬兰玩,你和临故一起过来吃个饭吧,又要几个月见不到了。”
廖女士在出游前和回家后都会喊一家子人回来吃饭,这已经成为了他们家的一个习惯。
只是这次,安黎有些为难。
“怎么了,不说话了。”廖女士有些察觉到。
安黎立马接道:“没事,我们晚上过来。”
挂了电话,安黎有些烦。
廖女士绝对是她和江临故的CP粉头,好像是知道了他俩闹矛盾了特意找的个机会让他们又聚到一起,而她又恰恰不能发作。
安黎不想主动联系江临故,心想廖秋思应该也会和江临故说一遍,她就打算以不变应万变,到时候看情况应对。
晚上六点,江临故的车停在秦书娴公寓楼下。
安黎走近,都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车门突然推开,沈斯余下了车。
“太太。”
沈斯余给安黎拉开车门,安黎坐了进去,这才发现江临故并不在。
毕竟是廖女士要求的两个人要一起去,安黎还是问了句:“他人呢?”
沈斯余坐在副驾,看了眼后视镜,神色平静回道:“先生临时有工作要去国外出差,今天没办法过来。”
出差啊。
安黎松了口气。
沈斯余并未继续说什么,吩咐司机驱车前往安宅。
到了安家,家里人也提前知道了江临故今天要出差,虽然有些小遗憾但也理解,简单的家宴很快开始。
廖秋思上次从澳洲回来专门给安黎买了点东西,只不过一直都忘记给了,吃完饭后,廖秋思说想出去散散步,顺便悸虻亩西给安黎带过去。
于是,离家出走两天不到,安黎又回来了,虽然是被迫的。
本以为家里应该没有人的,却没想到打开家门一楼的灯还亮着,安黎和廖秋思换了鞋进去,刚好碰见从厨房出来的蒋姨。
“蒋姨你今天在啊?”安黎有些疑惑。
蒋姨抬了抬手中的保温盒说:“刚煮了粥,准备送去医院。”
安黎一愣。
廖秋思连忙问道:“去医院?谁生病了?”
蒋姨这才面露诧异,“太太您不知道吗?”
安黎轻皱了下眉,“知道什么。”
蒋姨说:“先生住院了。”
“——!”
安黎被廖秋思风风火火地拎到了医院,直接往江临故的病房走去,一边走一边骂安黎:“你说说你怎么回事,自己老公都生病住院你一点都不知道!传出去像什么话!”
安黎耷拉着脑袋跟在廖秋思身后,在一间病房前停了下来,廖秋思握上际郑开门拉着安黎走了进去。
来之前安黎已经知道江临故的病情了。
连续两天没有进食,也没有休息,前一天晚上喝了一整瓶的酒,直接胃出血晕倒被送进了医院,差一点胃穿孔。
综合检查一番,除了胃,基本哪哪都有问题,还外加发烧感冒。
病房内,江临故正极其烦躁地想要让讲笑话就为了逗他开心的陆泽意闭嘴,听见动静一转头,突然就愣住了。
“临故,你怎么样了,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廖秋思是冀临故当亲儿子一样看待的,看到此时江临故的模样心疼的不行。
安黎跟在廖秋思身后进去,一抬眼就和江临故对上了视线。
这一刻,她也愣住了。
本以为秦书娴说的都是夸张过的,却没想到事实真的如此。
病床上的江临故穿着自己的睡衣,脸色比起平时更白,不是健康的白,而是病态的,没有任何精神的白,因为长期没有睡眠,他的眼下有浓浓的一片青灰,映衬着眼窝都更加的深了,而那平时都带着淡粉唇色的薄唇,此刻竟是无一丝血色。
仅一夜没见,他好像就瘦了一圈。
安黎不自觉地攥了下手心。
“安黎你在那站着干嘛呢,过来呀!”廖秋思说,“你这人也真是,自己老公都病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天天不着家了。”
安黎瘪了瘪嘴,还没说话,病床上的男人就开口:“妈,不怪黎黎,是我瞒着她的。”
他的嗓音一开口就沙哑地不行。
廖秋思心疼极了,连忙忘记了安黎。
陪着坐了会儿,廖秋思因为明天要赶飞机,现在必须得回家收拾行李了,便让安黎留下来好好照顾。
廖秋思走后,病房内重新安静下来。
安黎坐在病床边,和江临故大眼瞪小眼,而陆泽意则缩在角落的沙发,尽量让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
从进来到现在,安黎始终没说话,江临故看着她,心一下一下沉入谷底。
安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倏地笑了一下。
“不吃饭,不睡觉,空腹宿醉,江临故你可真行,听得我都想给你鼓掌。”
陆泽意在后头听愣了。
“你想怎么闹,想做什么我其实不想管,但是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做事能不能成熟一点,我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故意做给我看的,还是无心的,但是江临故我想告诉你,你现在不仅仅只是江临故这么简单,你还是你家人的孩子,是江晟的顶梁柱,你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你可以伤心了就颓废,但是这是很无聊的一种做法!”
安黎走上前,动作火爆地拉起床上的餐桌,急N潞信镜囊簧放在餐桌上,然后打开,拿出小米粥和勺子放在江临故面前。
安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怒意。
“别甲约旱纳硖宓倍淖ⅲ我不会因为你这样就可怜你。”
“听明白了么?”
陆泽意直接听傻了。
这怕是第一个敢在江临故面前指着鼻子骂他的人了吧。
陆泽意看了看江临故,只见后者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
说完,他抬手拿起餐桌上的勺子,捧着碗开始喝粥。
陆泽意一个踉跄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
好家伙,他劝了江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