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李广利的水壶到底是什么, 别说他,就连他带出来的那些心腹此时都已经人事不省了。
不过刘谈倒没有刀切,他派人去调查了下李广利手下都有什么人,如果有风评好的他不介意给个机会。
结果没出乎他的意料, 李广利身边围绕的能有什么青年才俊, 这年头除了皇后娘家, 基本上别的外戚都是被鄙夷的。
就连卫青都难以免俗,人家还有真正的大功勋呢。
所以李广利身边围绕的那些人大多都是投机倒把, 没有别的办法就打算能不能搭上这虚假外戚的车出个头的。
当然能跟着千跋涉到关外的, 多都有点狠劲儿, 只是他声名不显,刘谈了半天没到熟悉的名字, 干脆就不理了。
第二天醒来之后, 刘谈就把所有人都叫了进来,当然这个所有人数目有点,目前就是霍光、江充、李不厌、卫不疑这四个人。
不过这已经足够让刘谈欣慰了, 至面前达到个主将三个副将的及格线了不是。
众人坐下之后,霍光问了句:“李将军呢?”
刘谈微笑说道:“李将军连日长途跋涉,昨日又喝了些酒吹了风, 此时正休息, 我还是不必打扰他了吧。”
同长途跋涉喝酒吹风的卫不疑:……
他想起临来的时候, 太子表哥十担忧跟他说:“阿弟秉性柔和, 这趟去乌孙不定吃了多苦, 如今又被袭击,想是吓坏了,你见到他定要多多安抚,然后督促李广利快些回来, 若是李广利不肯,你就先带他回来,放心,护卫皇子是有功的。”
当时卫不疑听着太子表哥那口气总觉得五皇子不是他有威胁的人,而是他母同胞的幼弟似的,人前还喊个序齿,人后直接就阿弟了,这五皇子是给太子表哥灌了什么**汤?
现在卫不疑更加确定他的太子表哥大概是被骗了,这哪柔和了,这肚子都是黑的啊!
卫不疑作为随行校尉,早上就去了李广利,他过去的时候李广利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人还不太清醒,并且表示自己有点头痛,然后就被卫不疑根本不认识的个侍从给灌了杯水。
哦,那个侍从说是水,但是以卫不疑的嗅觉来讲,他很怀疑拿东西跟李广利昨晚喝的东西。
李广利大概是没有闻出来,接过去就口闷了,然后就被呛的差点咳死,等他缓过来了又是双眼翻,倒在了塌上,任由侍从怎么喊都无于衷。
卫不疑当时有些害怕,忍不住过去摸了摸李广利的脖子,在感受到心跳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卫不疑只是沉默,又不是真傻,到了这个时候他白李广利肯定是被五皇子给暗害了。
只不过五皇子没有直接要他姓名而已。
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鹌鹑的卫不疑,此时更加鹌鹑了,恨不得从帐篷之内隐身——这个帐篷,除了他都是开始就跟着五皇子出使西域的,现在多了个他,会不会让人误以为他是来抢功劳的啊?
不过其他三个人压根就没把他放在心上,都还没手,不曾杀敌,有个鬼的功劳啊!
在确定李广利不会他的工作造阻碍之后,霍光说道:“之前殿下让隗冠画的图我认真了下,如今距离我这最近的是车师国,其次胡狐,再其次则是劫国,而劫国的位置已经距离匈奴很近。”
刘谈问道:“这三个国家情况如何?”
霍光摇了摇头:“我西域终究了解不多,唯了解的多些就是车师国,这毕竟是重要战略之,它是匈奴进入西域的门户同时是我进入西域的门户。”
刘谈是知道车师国的,他甚至还知道从汉武帝到汉宣帝时期,匈奴和汉朝都在这进行激烈的争夺,史称“五争车师”。
后来还是汉宣帝时期匈奴内乱,日逐王先贤掸因与篡位的右贤王争夺失败,转头投靠了大汉,汉宣帝派人接应功,匈奴西域的控制力才逐渐下降,同时汉宣帝还将车师国给了前后车师国。
在这个过程中,史并没有记载车师国到底什么情况,他有多人,他的国王是什么倾向。
这个因为处重要位置而经常遭遇战乱的国家,似乎没有人去关注它。
刘谈本来是觉得可能是后史料缺失再加上西域国家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文字,所以都没能记载下来。
结果万万没想到,哪怕在这个时候于车师国的了解不多。
不过,如果是以前的话刘谈可能还同情这个国家,现在……伤兵营每天都充斥着哀嚎,陆悬的伤口甚至还没结痂,让他原谅车师国?做梦呢。
刘谈下意识的摩挲着身上的玉佩,沉思半晌说道:“这的话,车师国先放放吧。”
既然是必争之,那么直接车师国兵就相当于在争夺咽喉要道,匈奴不可能坐视不理,而大汉如今还没做好打仗的准备,所以这件事情必须放放。
霍光微微松了口气:“这好,只是……我只有五千兵马,就算有小昆弥协助需要从长计议。”
刘谈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我了解的太,等我去问问陆悬,你先把兵马都集合起来做好战前员。”
刘谈说完之后在座的人都愣了下,大家面面相觑之后,李不厌跟他更加随便点,小声问道:“殿下,战前员……是什么?”
刘谈卡了下,认真想了想之后说道:“就是……通知他要手了,都做好准备,顺便给他点盼头,毕竟出来的时候可能都没想到要打仗吧。”
李不厌笑道:“殿下这就错了,这些士兵都是守卫边关的,时不时就要应各种突发情况,他在玉门关都随时做好准备,就不要说这了。”
刘谈沉默了下,叹了口气:“都不容易啊。”
他边说着边散了会,霍光故意慢了步,等人都出去他转头刘谈有些担忧说道:“殿下,我都没有经验,只怕下面这些百战之师并不服气。”
刘谈挑眉:“李广利有经验吗?他还不如你呢,而且……别慌,等我去问问陆悬。”
霍光有些不安:“此等大事让小昆弥知道太多是否……”
刘谈抬手:“我心中有数,你且放心。”
刘谈说完就去找了陆悬,他发现无论他什么时候来,陆悬的帐篷永远都有人,似乎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不过在见到他之后,陆悬立刻把人都轰了出去,刘谈站在门口盯着面那些老中的目光有些尴尬说道:“你且先忙,我过时再来寻你。”
这些人的目光让刘谈不太舒服,主要是并不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带着善意的,那些年长的人更多的带着些审视。
西域之人似乎并不知道什么是含蓄,哪怕国高层是如此,高兴和不高兴都摆在脸上。
刘谈点不想面那些人的臭脸,在长安都没几个人敢用这的脸色面他,就算再不喜欢会笑脸相迎,这些人又算什么?
陆悬刘谈的表情逐渐变得公式就知道事情要不好,连忙将人都轰出去说道:“没什么大事,不过阿谈找我定是有大事的。”
刘谈抬脚走进去,坐下来说道:“这次倒真的是大事。”
陆悬边让人给他倒马奶酒边说道:“让我来猜猜,阿谈怕是要胡狐与劫国手了吧?”
刘谈不意外他能猜到,虽然只数字五千兵马并不多,比起大战不就几万十几万的数字,上去还有些寒酸,但实际上当五千人站在面前的时候就会发现,五千兵马真的不了。
当然,兵有五千,马……马估计连五百都没有。
这么多人,这么大的静,陆悬猜不到才怪。
刘谈留在这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要不然等伤兵情况稳定之后,他完全可以直接启程,先入关再说,何必等这些人来这?
刘谈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只是这些年大汉跟胡狐与劫国都未曾有过多来往,他知晓不多,还请小昆弥不吝赐教。”
陆悬着他忽然说道:“你唤我小昆弥,这我就不能与你说了。”
刘谈有些惊讶,这还是陆悬第次他表示拒绝,这让原本很笃定陆悬定会告诉他的刘谈稍微有些尴尬。
刘谈接着喝马奶酒消了番之后说道:“既然如此,我不勉强小昆弥,不若我……”
陆悬有些无奈:“阿谈就非要如此公事公办吗?”
刘谈有些茫然着他,陆悬挫败说道:“我身为小乌孙首领,自然不能将下面人好不容易收回来的情报无偿送给大汉……”
刘谈恍然立刻说道:“我手上关于西域的情报不多,不过我可以用别的跟你换……唔,如意黄金散如何?”
刘谈本来想说要用如意黄金散的配来换,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个配不比其他,是他好不容易梦到的,并且能够减死亡率,目前来效果还很不错。
大汉跟小乌孙如今亦敌亦友,刘谈不知道这种关系能够支撑多久。
但凡国土互相接壤的国家其实关系都那,需要的时候就是好朋友,不需要的时候就是陌生人甚至可能是敌人。
万将来真的变了敌人,这如意黄金散就是在资敌啊,所以他宁可让人大批量的配置多给陆悬些,不能将药直接给他。
刘谈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有些阴暗,陆悬他片赤诚,可是他学过历史,种花家经历过那么多的磨难,后来在崛起的过程中曾经被骗被欺负,这些伤疤都是经验,他不可能无视这点。
大不了……回头战利品什么的,多给陆悬些,或者他手上有什么影响不太大的东西能给。
反正如意黄金散的药……不行。
陆悬已经被刘谈搞得没脾气了,他原本觉得自己这之前太直来直往似乎的确不太符合汉人生性含蓄的特点,所以在尽量学习。
如今来……含蓄个屁啊!
陆悬干脆说道:“阿谈为什么就不能与我是有私人关系呢?若只是好兄弟,又有什么不能享?”
嗯,契兄弟是兄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