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已在关羽府中住下几日,这天清晨,陈墨刚睡起出门,见关羽正在院内练武,脚下行云流水,身姿矫健异常,丹凤双眼盛气凌人,青龙大刀虎虎生威,二尺美髯迎风飘扬。他心中十分羡慕,便在一旁欣赏起来。
没多一会,关羽一趟练完,见有人正在观看,他总一人练武,也甚是无聊,于是喊到,“小兄弟,过来陪我练上几合。”
“这……”陈墨不敢上前,以他当前武力,若动起真来,关羽一回合就能将他劈成两半。
见他迟疑,关羽放下大刀,在一旁翻出两条木棍,“咱们用此物练习,放心,我不会使全力。”
陈墨这才上前应战,抄起“武器”稳健防守。见木棍斜劈下来,他慌忙格挡,两棍相交,只觉虎口生痛欲裂,木棍险些脱手,人也是趔趄欲摔。若关羽全力使出,他应会直接被砸趴在地上,哎,这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方法不对,不能用前端接挡大力劈砍,你这身形和步法也有问题,”关羽指点起他来,“来,你全力攻我一下试试。”
陈墨双手举棍,依样一记斜劈下去,关羽轻松挡住,且顺势快速横切,向陈墨手指削去。陈墨只觉得双手火辣辣的痛,木棍再也拿捏不稳,直接掉地。这一来一回,让他挫败感顿生;再继续几个回合,直接信心全无。
他匆匆告辞,回到屋中闷闷不乐,勤学苦练一年,仍然如此不堪,何时才能强大起来?貂蝉见他那样,问出原因后,指责起来,“你当侍卫当傻了?有关将军指点,应觉得幸运才是,还不快去多学习!”
陈墨恍然大悟,这确是一个好机会,遂兴冲冲跑出去,继续与关羽对练起来。他开始留意关羽各种身形步伐协调,加之不断获得指点,一早下来,已能对上两、三回合,当然,这仅是关羽未尽全力的情形。
“小兄弟很有潜力,只是以前缺乏正规练习与指点,”关羽称赞起他来。
能得到关羽赞赏,陈墨自然很开心,他心中决定,要尽快成为关羽那么勇武的将领,不仅能好好保护貂蝉,还有机会实现儿时的梦想。
有了目标,他愈加刻苦练习,除清晨与关羽对练外,他还注意加强力量练习,得空还借来兵书翻看,日日勤奋,不觉三个月已过去。
这三个月内,最大事件莫过于江东孙策连年征战,导致树敌太多,一次外出打猎,被许贡门客报仇射杀,于四月初四去世,年仅二十六岁,一代青年才俊,就如此逝去。江东由其弟孙权接管,周瑜、张昭等人辅助。此外,河北袁绍于二月进军黎阳,正式展开进攻许都战略,曹操也再度赶往官渡防御。
这几月相处下来,陈墨觉得关羽虽显得孤傲,对相熟之人却是非常平和,且异常重义,令他十分敬佩。听关羽说起其三兄弟之事,让他感受到刘备之大义,或许,帮助刘备,不仅可能为貂蝉寻得一片平静之地,也可能实现他当将军的梦想。当然,眼下最关键之事还是如何脱身,否则一切皆是空谈。
这日早晨,关羽与陈墨正在练武,突有飞骑来报,“关将军,袁绍大将颜良已攻至白马,正对我东郡发起强攻,敌将势猛,丞相命你前往官渡相助!”
终于等来出战机会,关羽立即回屋准备,刚走出没几步,他又转过身来,对陈墨说到,“陈兄弟可愿随我前往?”
陈墨不知作何回答,他虽很想上战场,却不愿为曹操卖命。见他这样,关羽猜出几分,“不为丞相建些功业,他又怎能宽待你们,何时又能离得许都?”
“容我向我家小姐禀明,”他算明白过来,回答完关羽后,跑回屋中对貂蝉说到,“小姐,关将军让小的随他上阵杀敌。”
“好啊,是该去历练一下了,且蒙关将军收留咱们,去帮他牵牵马也好,不过,得把小命留着回来。”
获得同意后,陈墨穿戴盔甲,背上七星刀,貂蝉帮他收拾几件衣物,关羽也为他备上一匹战马。半个时辰后,与关羽在府邸门口整装待发,大家前来送行。
“关将军,陈墨就暂时给你当侍卫了,帮我好好照顾他,”貂蝉向关羽说到。她虽知陈墨心意,却更愿待他如弟弟一般。
“请貂蝉夫人放心,颜良鼠辈,近不了关某身旁。”
貂蝉为陈墨整理着衣襟,叮嘱他,“到得战场,多听关将军话,时刻注意安全。”
陈墨点着头,他不由觉得,这一年多来,貂蝉已不再是那个只待在深闺等待受宠的女子,她美丽容颜下,更增添一份智慧,一份温柔娴淑。
他翻身上马,冲貂蝉微笑,然后随关羽奔官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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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奔波,两人终于赶到官渡,张辽前来相迎,他与关羽早已相识,也很是投缘。吕布下邳城陷时,关羽曾为张辽求情,以致他得到曹操重用;刘备下邳城陷时,张辽又为关羽求情。同一处地方,相似的经历,英雄惺惺相惜,让两人之间情谊愈加深厚。
“云长兄,一向安好?”
“文远兄,别来无恙?”
两位老友一番寒暄后,张辽留意到一旁的陈墨,问到,“陈兄弟,你怎会与云长兄同行前来?貂蝉夫人可好?”
陈墨将经过简单告知于他,他也显得很焦虑,只是现在大军压境,貂蝉也安全,便没再分神。相互攀谈后,关羽与张辽两人前往行营拜见曹操,陈墨则在外面等候。
官渡行营内,曹操正坐上方,郭嘉、荀攸、贾诩、徐晃、许褚、乐进、李典、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文臣武将两侧而立,正商讨如何对付袁绍大军。关羽、张辽两人也加入议论。
荀攸上前献策,“丞相,我军四处驻守,如今官渡兵力太少,若正面对敌必然吃亏,须分散袁绍兵力,方有一线胜机。臣有一计,定能解白马之危。”
“你且速速道来!”
“请丞相领兵到延津,假意渡河袭击袁绍后方,如此袁绍必分兵向西应战。此时,丞相可率军轻装急进绕至白马,攻其不备,如此颜良必败。”
“好!就依此计行事!”曹操大喜,遂安排出兵事宜。一切落定,大军向延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