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呆在车内,貂蝉一直望着陈墨,觉得他与往常太不一样,好像不再是她所认识的他。直到今日,她才发现他的血气方刚,他的傲然正气,他的本性使然,他的主观能断。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在隐忍,在埋藏性格,这些,会不会都是因为她。
一会后,甘、糜二位夫人带着刘曦、刘芸出得门来,劝说貂蝉和陈墨,貂蝉冲她们笑笑没有说话,陈墨则继续低着头,不加理会。紧接着,关羽领着张飞也走了出来。
“貂蝉夫人,刚才多有得罪,言辞颇有冒犯,张飞是个粗人,还请你多多见谅,”张飞说到,话虽客气,不过他的语气,明显还是不服气,看来是关羽强行劝说而来。
“我听陈墨的。”
貂蝉此话一处,让众人有些惊诧,陈墨不是她的侍卫么?她自己也发觉有些不妥,为何如此自然,就说出这样一句来?是不愿让他仅以她为中心;还是觉得他已有主见,不再像侍卫或弟弟一般,愿意听从他的决定;也或许心底突然发觉他能有所依靠?貂蝉脸色有些微红。好在大家都在注意着张飞,没有太多关注此事,这才让她没有尴尬。
此时,张飞转身对陈墨说到,“陈兄弟,听我二哥说了,你救我二哥,胜文丑,还帮助我二位嫂嫂脱困,我张飞佩服,今日都怨我这张嘴胡说,还请不要生气的好。”
“张将军你并没错,我们本是落魄之人,与你也毫无瓜葛,完全可以拒绝。”
“这……”张飞有些难堪,他一介粗人,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才好。
僵持一阵后,刘曦、刘芸来至陈墨身旁,一左一右摇晃他的胳膊,“陈哥哥别生气了咯。”
看着这两个天真无邪的小面孔,陈墨心中有气也生不起来,众人一大番劝说,外加张飞一大通自责后,此事才最终解决。于是,甘、糜二位夫人拥着貂蝉,两小女孩牵着陈墨,关平、周仓跟着关羽向屋里走去。
“今日高兴,咱们喝上他几坛!”张飞哈哈大笑,一改刚才面容。
“先罚你三碗!”关羽说到。
“好,认罚,再多几碗也行。”
刚一见面,这一场闹剧,算是暂时平息。不过对陈墨来说,对张飞这第一印象实在不好;张飞也同样,心中并没真正接纳他们。
两日后,张飞派出的衙役终于找到刘备,原来刘备正率兵攻掠汝南、颖川地区,周围郡县,除李通领的阳安外,都已投降,袁绍派出的刘备所部已成功迂回至曹操后方,直接威胁许都。
刘备得知关、张二人消息后,飞快赶来古城。次日,一位身高七尺有五,相貌稍显亲和,一双大耳凸显之人出现,正是刘备。三兄弟自徐州被打散,半年后终于重新团聚,自也是一番激动涕零。
稍后,关羽一一引荐,刘备见到关平、周仓二人,神情大悦,一向缺兵少将,却又爱才的他,自然甚是欢心。当介绍到貂蝉时,刘备略微飘过一丝不悦,仅是一瞬间,他就神色自若,在场之人都毫无察觉。
“貂蝉夫人,一路辛苦,”刘备很客气的说到。
“打搅刘皇叔了。”
“这位是貂蝉夫人的侍卫陈墨,在延津一战……”当关羽给刘备详细介绍陈墨时,刘备略微点头示意后,打断关羽,“云长,我有些事需找你商量,你跟我来。”
陈墨并没放在心上,他本就是一名侍卫而已,不过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保护好貂蝉的同时,获得肯定与认可。见刘备对貂蝉的态度不错,他也算是安下心来。
此时,刘备将关、张二人叫至单独之地,他问关羽,“云长,你怎么把貂蝉也给带来了?”
“禀兄长,我们在许都城内认识,此次能安全带二位嫂嫂逃出来,他们也出了不少力。”
“即使如此,你也应在脱险之后让他们离开,你就不怕因此迁怒曹操,特来对付我们?”
“这……”关羽确没想过此事。
事也凑巧,正当三人讨论之时,突有士兵来报,“禀皇叔,曹仁率大军已向我部攻过来,数量众多,都为骑兵精锐!”
“你瞧,这么快就来了!”刘备责怪起关羽来。他赶紧带领关、张二人准备前往迎战曹仁,刚加入的关平、周仓也一同而去,唯独没叫陈墨,却是关羽吩咐其帮忙照看一干家小。
虽有关羽、张飞等勇将,但由于部队数量、素质悬殊,加上袁绍士兵并不愿听任刘备指挥,几日后,刘备被曹仁打得大败而逃,士兵所剩不多,只得撤回汝南城固守。汝南、颖川周围各刚响应袁绍的郡县,也悉数重归曹操治下。
由于官渡战局吃紧,曹仁在击败刘备后,没未太多逗留,复又撤回官渡。在返回路途中,又战胜袁绍的另一支迂回队伍,在鸡洛山大破袁绍部将韩荀所部,不仅保证了曹军西道补给线的安全,也让袁绍从此不敢再派分遣部队。
刘备战败后,命刘辟、龚都守卫汝南,自行回河北复命,准备向袁绍辞行,关羽、张飞等则继续留在古城,等候他重返,再度共谋大业。刘备一直忙碌,暂时无暇处理貂蝉之事,让毫不知情的陈墨与貂蝉也得以继续留在古城。陈墨依旧每日练武,只是越来越觉得没有进步。
这日,大队兵士突然出现在古城,为首大将身高八尺、浓眉大眼、姿颜雄伟、相貌堂堂,一身银甲银盔,好一个帅气的将军。
“子龙!”
关羽、张飞同时高声呼喊,情绪激动,上前迎接。来人正是赵云,不仅他个人回归,还带来三千白眊兵,为刘备在徐州精心训练的亲兵队伍,徐州失散后,没想到赵云又将这队部队重新编整、壮大起来。
随着刘备在汝南的露面,其旧部相继前来,除赵云外,糜竺、糜芳兄弟在徐州失散后返回了老家,现也已来到古城相会。加上还留在河北的简雍,刘备所有部将都已归齐,就等他重返汝南,开始新的征程。
七月,刘备以劝说袁绍与荆州刘表联合为由,再度返回汝南,不仅正式脱离袁绍,还带回袁绍派给他的三千兵士,加上赵云带来的白眊兵,以及刘辟、龚都留在汝南的部众,士兵总数已超七千。
随着刘备的返回,所有将领也随他进驻汝南城。一系列事务忙完后,刘备叫上关、张、赵三人,正式讨论貂蝉的去留问题。
“云长,你尽快将貂蝉二人送走吧,免生事端”刘备说到。
“兄长,他们一路好心助我,如此行事,岂不是太过不义。”
张飞打量关羽,“二哥,你莫非是看上那吕布的小妾了吧?”
“三弟休得胡言!”
“看上也不行,只会招来曹操妒恨,”刘备态度很坚决。
“兄长,上次之事太过蹊跷,曹操未必那么快就知道我等行踪。此外,貂蝉那位侍卫陈墨,有些潜力,假以时日,应能担大任,”关羽说到。
“就那瘦弱的小身板?我一矛就能捅他个透明窟窿!手中有柄宝刀而已,也不知那倒霉的文丑怎会败在他手上的?”张飞表示怀疑,“二哥你肯定是喜欢上那貂蝉,找托辞欲让人留下。”
“子龙你怎么看?”刘备见赵云一直没说话,便问起他。
“主公,眼下我们缺少可用之材,如真像云长所说,不妨考虑留用。至于貂禅,曹操正与袁绍官渡对垒,胜负还未见分晓,且曹军势弱,应无暇过问此事,”赵云话语简洁,却是直接晓以利害。
刘备稍加思索,最后说到,“好吧,就先试试那位叫陈墨的到底如何,再行决定!”
几人讨论算是暂时结束,这一切,陈墨和貂蝉自是不知,否则,他们定愤然离去。至于刘备打算如何考量,连关羽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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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关于白眊兵以及陈到之事,纠结了很久,既怕冲淡了赵云,又怕陈到没表现,还怕让大家觉得改得太过,一直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