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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路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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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混乱的安置点,不少人已经开始向外逃,执勤的士兵并不阻拦,任由他们离开。也有愿意留下的,他们希望可以借着这里的工事存活下来。甚至还出现了两起自杀事件,现在的安置点简直就是个令人不安的开水锅,不停的向上翻着水泡。

张扬很想问问莎莎她们怎么决定,但还是忍住了。毕竟感觉自己和她们不是一路人,自己要去北京找母亲,她们不可能和自己同行的。几个人商量了好几次,但意见始终不统一,明天军队就要离开,所有人就会失去屏障。李斌也没有了谈情说爱的心思,现在就是一心想着怎么活下去,他几乎没去找过金乐乐。

最后,商量的一整,终于在天快黑时,才初步达成意见留下来。当然除了张扬以外,莎莎她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什么也不说,众人也就没有再问她们了。张扬决定独自去北京找母亲,他晚上一个人收拾这行囊,带好了一些需要的东西,准备了一些吃的和水后,独自一个人坐在花园中的长椅上,看着不远处安置点人们忙乱的样子,默默的抽着烟。自己离开这里,能活着走到北京的几率几乎是零,这点他自己很清楚,但现在军队能放弃这里,说不定也能放弃那里,自己必须找到母亲带着她,找个能安身的地方,躲过这场浩劫。

不知不觉地上已经好几个烟头了,已经是深夜,但张扬一点困意都没有,还呆呆的坐在长椅上。这时一个人走到他面前,张扬抬头一看,是那个几天前打晕自己的士兵,张扬淡淡的说:“你们明天就走了。”那士兵说:“嗯,是的。你打算怎么办?”张扬说:“我紧随你们,去北京找到母亲。”士兵说:“张扬,她们三个和你一起走吗?”张扬摇摇头:“我想不会吧,我没有问过她们,毕竟这样的事情自己做主好些。”士兵坐在张扬身边后说:“那你为什么不问问呢?”张扬心情很复杂说:“我不知道,我也说不清楚。”士兵又说:“那你自己一个人?还是有同伴。”张扬说:“我自己一个人,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愿意有人和我去冒风险。”士兵叹了口气说:“这把枪你还是拿着吧,遇到危险时也能救你一命,我只能为你提供这些了,希望你保重。”张扬点了点头:“谢谢你,你也是。”士兵起身说:“那好天已经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不要多想了,有机会我们会再见面的。”张扬说:“好的,再见。”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军队的车辆就依序驶出营地。还有不少人哭喊着请求带上自己,但都被士兵拦住了。看着士兵们渐渐远离,营地里哭喊声响成一片。张扬背起挎包,走出帐篷抬头仰望天空,今天是阴天,低沉的乌云压盖着天际,就像人们现在的心情,乌蒙蒙的。张英强和周勇拉着张扬的手说:“张扬,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你这一个人出去,路上的危险你想好了?”张扬紧握着他们的手说:“嗯,我决定了。将来这一切过去,我还会回来的。”李斌递给张扬半包烟说:“张扬哥,我就这半包了,你拿去吧,路上一定小心。”韩瑞将在一边看着张扬给了张扬一个拥抱,张扬抱着他和李斌:“好了,你们在这里,也注意安全。帮着大伙还是要把工事加固,现在只能靠自己了。”两个人点着头。

张扬挥手向众人道别,他看了一眼莎莎她们的帐篷,看来天还早估计还在熟睡。他虽然很想跟莎莎说句再见,但是还是忍住了,背起包拿着自己那根棒球杆,和几个人挥手道别了。众人在目送张扬的背影消失,这才返回帐篷。走出学院,一路向营地门口走去,张扬看着周围不时的也有和他一样出逃的人们,有人开车有人步行,张扬徒步向前终于来到桥边,坐在桥护栏上点燃支烟,望了望身后的安置点,在这里给自己带了多少回忆,希望你们都能平安活下来。

“张扬”张扬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转头一看居然是刘静,就对她笑笑说:“天太早了,怕打扰你们休息,就没跟你们道别,我没事的你也回去吧,注意安全以后。”刘静站在张扬面前轻声的说:“张扬,我跟你走成吗?”张扬一听楞了一下,赶忙说:“那可不行,我这一路路程远着呢,自己能活下来不能都是问题,你跟着我只会有危险,快回去吧,有大伙在我也放心你们。”

刘静说:“张扬,我真的想陪着你,你带我走吧。我不怕危险,真的。”

张扬有点莫名其妙赶忙说道:“不是,你别意气用事,我是真的不能够为我自己的私事,让你们为我承担危险,你快回去吧,好吗?”张扬说完就起身,跨好包向前走去。刘静突然从后面死死的抱住他,张扬一时有点发蒙,呆呆的站在原地。刘静流着泪说:“张扬,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请你带我一起走吧,你不在这里我的心也就不在这里,它会跟着你走的。”

张扬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日看着话不多的女孩会对自己表白。自己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失业者,在外面的乱世中,几次还是靠女孩子的帮助才活下来。自己此次出去,不知道能走多远,带上刘静只会然她存活在危险之中,自己也许根本没能力保护她。

张扬轻轻的挣脱刘静的拥抱,转过身来看着刘静那还有泪花的眼睛,温和的笑着说:“刘静,你是个好女孩,年轻,文静,漂亮。可是我真的不能带你走,将来你一定会找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而不是我这个怪蜀黍,你说对吗?真的对不起了,我无法接受别人为我承担,不应该有的危险。”

刘静说:“你无法承受别人为你承担,那一路上咱们出来,你为大家去清理路上的护栏,你为什么要为大家承担,你想过吗?”

张扬平静的说:“那时和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刘静,我请你不要再说了,我真的很抱歉,你多保重。”张扬转头就快步向桥的另一端走去,他不敢再看刘静一眼,他怕看到那忧伤的眼神。刘静嘶喊着:“张扬,你别走带上我。”这时王晓燕和吕萍萍两个人赶来了,她们拉住刘静,刘静哭喊着要去追张扬。王晓燕紧紧的抱着刘静,刘静在她怀里哭泣着,王晓燕安慰道:“刘静,张扬这么做,是不想你有危险。他是个好人,他独自离开就是不想别人,为他的事情去做牺牲,我们应该理解他。”原来,王晓燕起床时,发现刘静居然不在帐篷里,还以为她去厕所了,但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人回来,担心出事就和吕萍萍出去找,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刘静。两个人在一边听到了刘静和张扬的谈话,知道张扬决定自己一个人离开的心意已决,看着张扬远去就上前安抚刘静。

张扬来到营地门口,现在已经没有了哨兵的执勤,只有群众自发的组成的哨卡在那里。出去的人,大家都互相拥抱道别,这里已经没有陌生和熟悉,说着都是珍重道别的话语。张扬迈出大门,门口的人对张扬说:“兄弟,你一个人注意安全,保重了。”张扬谢了他们,向前走去。

该怎么走呢,大路张扬不敢逗留太久,还是决定从麦田穿过去到高速路上,希望能找到一辆别人遗弃的车辆。

张扬匆匆的穿过麦田,向北侧的高速路方向一路走着,突然远处看到三个摇晃的身影,张扬赶紧趴在麦田中,紧紧握着棒球杆,眼睛注视着前方。果然,有三只丧尸在离自己不到三十米,的麦田中慢慢向前方走去,其中一只头皮已经掀起了一半,搭耸着脑袋蹒跚前进,还有一只少了只小臂,满身的伤口,肌肉组织都已经能看的很清楚,最后一只比较高大强壮,但是它的脖子很显然被咬的开了口,脑袋挂在胸前,时刻感觉那一丝丝连接的皮肉会断掉。

趴在地上的张扬,看到这些家伙在慢慢靠近自己,它们应该是周围的游尸,在营地里做工,经常会看到周边有零星的丧尸活动,这都见的习惯了。一路绕开它们冲过去,应该不难办到,它们只和自己不到十米了,自己不能和它们做无谓的拼杀,对就这么决定了。张扬爬了起来,转身就向一边跑去,丧尸们对于突然出现的美味,很兴奋紧紧的跟着向张扬的方向移动,麦子已经长的超过小腿高了,张扬在麦田里跑起来有点费劲,但是不能把它们带向公路,毕竟那里时而有出逃的人,张扬只能带着它们在麦田中穿梭,希望早点穿过这里能到高速路边上。

真的不远了,最多五百米吧。已经能看到高速路边上的护栏了,自己只要穿过这里,爬上陡坡就能上到公路了。突然脚下踩到了一块砖头,脚一滑张扬摔倒在地上,真该死。张扬又爬起来向陡坡跑去,可是明显感觉自己的脚有点扭伤,很难发上力,一用力就钻心的疼。顾不得这么多了,身后的丧尸很快会跟着过来,如果自己停下来那只有被他们生吞了,张扬忍着疼,一步步向陡坡走去,就要到了跟前了,前方的地面上趴着一具尸体,背部朝上的原因,使人很难分辨他是怎么死亡的,他的背部没有伤痕,衣服也比较完整,只有几处细小的破损。但他刚好趴在那要去陡坡的台阶下面,后面的丧尸离自己只有七八米远了,张扬想不了那么多了,管你会不会变丧尸呢,他走上前去一球杆就打在那尸体背上,尸体呃了一声,匍匐着向张扬的脚踝抓去,张扬又给了它脑袋一下,飞溅起脑浆加着红白色的血沫,但它显然没有被这伤害阻止了它的前进,他还在地上爬向张扬。

张扬一只脚,本来已经有扭伤,现在移动一下就发疼,后面的丧尸已经不到五米了。他只好从口袋拿出昨晚士兵送他的手枪,对着那家伙的脑袋就是两枪,终于那双手在碰到张扬鞋面的时候停止了前进。张扬赶忙向陡坡上爬去,这是个30度倾斜外面有花岗岩外表的陡坡,这在中国很常见。但现在张扬一只脚有点扭伤,双手扒在上面,脚上很难用到力气,死死的扒着才爬了两米高,这时后面的丧尸已经也跟着向上爬了,张扬知道自己只要松手,就会滑落下去,不等自己有机会开枪,它们就会一拥而上。自己只能咬着牙向上爬,这些花岗岩的边角不不宽,每向上抓一处,都有滑落的危险,要是平常还好些,但现在背着包脚踝还有些扭伤,这十几米高的陡坡对张扬来说看似非常困难,丧尸离自己越来越近,其中一只的手离他的脚不到半米了。就要上去了,坚持住啊!张扬心里给自己打气,终于双手能搭着护栏了,张扬双手用力前拉,终于上来了。后面的丧尸已经也跟了上来,张扬惦着一只脚,把背包边上卡着的球杆一下打在其中一只头上,那家伙从上面掉下了陡坡,但是其它两只还在向他靠近。

高速路上这段没有一个车辆,空空荡荡的,张扬在前面走,后面的丧尸伸着双臂始终跟着,张扬对自己的枪法不敢认可,十米的距离他没把握干掉这两个家伙,而且子弹有限,以后还用的到,现在就用光了,以后怎么办。现在最需要的是能休息下,用治疗扭伤的红花油给自己扭伤的脚面治疗一下,他能感觉到自己那只扭伤的右脚,已经有些肿胀了。可这里空荡的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一路这么一个人和两只丧尸,走了快一公里远。张扬终于看到路面一个巨幅的广告架,做着某某酒厂的广告,架子边上有铁梯,他奋力向那里靠近,右脚越来越疼,每走一步都是种煎熬。

忍着疼走进那里,发现这节铁梯不知道是年久失修,还是什么原因,只有一半离地足有六七十公分,另一节断掉的倒在一边的草地上,张扬用力把背包甩上了广告架,那是给工人更换广告时站立的空间,自己就是做这行的,他知道那空间足够自己待在上面。忍着疼他连跳了两次,都没能都到铁梯,右脚实在用不上力气,后面的两只家伙已经很近了,如果自己再上不去,只怕就要成为它们的早餐了。

张扬再次奋力上跳,钻心的疼啊,但好歹双手终于抓住了梯子,他用双臂的力量把自己拉引上去。一半身子已经能趴在广告架的空地了,但后面的裤腿被那只高大的丧尸紧紧的拉着,对方力气很大,张扬死死的扒着边上的扶手,对方明显是要把他从半空中拉下来,张扬不能丢手,只好解开自己的皮带,自己的裤子连同鞋子就这样被拉到了地面上,张扬终于出了口气,奋力一爬终于整个人坐在了广告架的铁架子上,地下两只丧尸死死的围着那里,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只有三米多高,铁架上的张扬。

张扬累的够呛,他回身用胳膊拉过不远的背包,取出水大喝了几口,翻出红花油给自己扭伤的右脚去涂抹,这时他才发现自己那只右脚脚踝,已经肿胀的老高,看来只能休息下,等脚踝消肿才能离开这里,涂完药水他点燃烟看着,能看到远处的身影在慢慢移动,一定是其它的丧尸在寻找它们的早餐。架子下的两只丧尸还在发出饥饿的低吼,真是出师不利啊。这才刚出来,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幸好自己没带刘静出来,不然肯定会有可怕的后果,不知道莎莎她们怎么样了,她们是选择离开,还是待在那里呢?

张扬掏出手枪,检查了弹夹,还有十颗子弹。他趴在架子上,对着下面的两只丧尸,尽力瞄准呯呯两声枪响,终于两个家伙倒在了下面的草坪上。他又看了下四周,远处那几个移动的身影,并没有向这边靠近。休息了一个小时,脚踝虽然还有些肿胀,但明显好了些,张扬把包丢下去,自己慢慢的顺着铁梯子爬下来,落地尽管很小心自己的右脚,但还是震的他咬着牙,坐在地上把被丧尸拉掉的裤子和鞋子穿好,他一瘸一拐的向北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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