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體

正文 第5章 温情

热门小说推荐

第5章 温情

或许,她早已在期待有一个港弯可以让她停靠。那,遮风挡雨,即使平平淡淡却也是最真与最美吧。

风扬起长发,夜美好的如星星般,眨着眼睛彰显它的迷幻与虚无。

“去吃饭?”好饿,原来他也饿了。

“送我去阁楼吧。”还是先安排了自己的住处要紧,不然天晚了,总不好再去打扰房东。

“在哪里?”

“湖里区洪文街三里。”

“要找朋友?”

“我租好的房子,再不许给我退掉了。”吐吐舌头,此刻,她的心情好轻松。

柯正威努力的从记忆里搜索那个地址,那似乎不是一个繁华的地带,“那地方很偏僻,还是换个地方吧,今晚还是住在凯旋吧。”

“不要。”茵茵很坚决,再不能让他搅乱了她自己的生活。

“先看看再说吧。”开着车,百般思量,要想个办法把那房子退掉。

无边的夜景向后倒去,郊区的夜迷人而苍凉。

车在减速,停在一处加油站旁。

“茵茵,我去加油。”顺便打个电话,让阿成去把那房子先租下来,好让茵茵租不成。

“等等……”

“嗯?”

“把你的手机借我一下。”早看出了他的花花肠子,这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

“咳……咳……,我打个电话再还给你。”

“不行,等加了油,上了车,你再打也不迟。”

不情愿的将手机递给茵茵,下了车,加了油,再回到车上时,手机已放在他的座位上了。

“现在打吧。”

“哦,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明天再办吧。”无限无奈中,只好先去那阁楼瞧瞧去了。

过了无数个的红灯,穿过了无数个的街口,终于到了茵茵口中洪文街,找到了门牌号,眼前是一座老式的小洋楼,半新半旧的样子,却依稀可见曾经装饰时的华丽。楼侧通向顶楼的楼梯独立而上,仰望着楼顶,露天的阳台上似乎一片敞亮,那里站高望远,好象很不错的样子。

“手机借我吧。”

不情愿的递给她,最好打不通才好,这劳什子的鬼地方,他实在不喜欢。

拨通了电话,良久才有人接。

“你好,我姓胡。”

“哦,胡小姐啊,下午还有人来要租阁楼呢,我推了一天,如果你今儿个再不来,明天可就租出去了,快进来吧。”

茵茵“砰”然推开大门,却一头撞到一堵肉墙。

“对不起。”

迎面一个男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冲着她不耐的说:“下次记得带着眼睛走路。”

气不打一处来,“那也请你下次记得带着眼睛走路。”

“租房子是吗?”

“是的。”她最近遇到的人都是阴阳怪气的。

“租出去了。”

瞧着,一定是二房东。

“已经定好了的,哪有说话不算数的。”有些气了,刚刚电话里的人明明说还等着她来看房子呢。

“不行,已经租出去了。”

“茵茵,我们走吧,把这破房子当金屋了啊,还不屑住呢。”柯正威根本就没瞧上这地方,还求着他们不成。他可是A市的建筑业高层人士,伸手一指,房子哗啦啦的一排随他挑。

可是,随即眼前一亮,一老者开了屋檐下垂挂的老灯,步履泰然的走出大厅,“翔儿,人不可无信,答应人家的事情可不能随意反悔。”

“爷爷,她不适合这里。”

原来是爷孙两个。

老人家走到三人前,不自觉的望了望门外,再瞧着茵茵道:“胡小姐,你确定要租阁楼。”

“是的。”茵茵有些奇怪他的反应。

老者又向门外看了看,“既如此,就先交半年的房租吧。”

门外有什么,茵茵随着他的视线向身后一看,原来是那辆宝马惹的祸。

“爷爷,那车不是我的,只是这位先生的,他只是我的一位普通朋友而已。”固意的疏离了她与他的关系,不然她这房子可就租不成了,没人相信开宝马车的人会租一处阁楼住着。

“哦,胡小姐不是说还有一个小女孩一起住吗?”明明她身旁只有一个男人,哪有小女孩的踪迹啊,就是冲着那小姑娘才答应租她的,谁让他喜欢小孩子来着。

“还在幼儿园呢,安顿好,我明儿就接过来。”

“那就好,要是那小姑娘不来,我可就不租你了。”老人家小孩子样的脾气惹得茵茵失笑。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蛮期待薇薇的,真好。

“明儿一准接来,爷爷还要帮我照看着她呢。”

“好啊,好啊。”

终于,付了半年的租金,拿了收据和钥匙出了那大门,锁开门开,蹬蹬蹬的向阁楼走去,身后是臭着一张脸的柯少。

拾级而上,顶楼一大片的平台,风暖暖的吹过,仿佛在梳理如云的长发,令人舒畅。

推门而入,一厨一卧,小小的阁楼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一应家具摆设停当,虽旧了些,却仍还可用。

茵茵开心的坐在木板床上,对这房子她真的很满意,采光好,通风好,更重要的是价钱也便宜。

人其实只要懂得知足,一切就只有美好。

柯少斜倚在门上,四下瞄着道:“这儿能住人吗?”

“买了被子就可以了。走啦,去吃饭去买被子啦。”

随手将背包丢在桌子上,扯了柯少的手臂就走,“走吧。”

“你真的要住在这里。”这种地方能住人那是笑话。

“当然,多好的地方。”

锁了门,指着那宽敞的平台,“这摆套桌椅,放上薇薇的玩具,玩着都舒爽。”又指着平台上的一个角落,“那边摆上两盆仙人球,再摆上两盆茶花,你说该有多美。”

“喂,我怎么就瞧不见好呢?这地方治安不好,还是不要住了才对。”

“怎么会呢,楼梯间还有一道铁门呢,锁好了,没人进得来。”

“那锁都是挡君子不挡小人的,能信吗?”

“那凯旋不是也有锁吗?”

“那不一样的,那有保安,这没有。”

“保安有什么用,后半夜只会打嗑睡,东西还不是该‘送人’就‘送人’。”比如她的半夜离开,根本就无人理会。

“好,保不齐这儿就有一个监守自盗的主。”楼下的那个叫翔的男子,说实话柯正威就是不喜欢他。

“少胡说。”撇着嘴,他这样子还真是有些可爱呢。

柯正威前头走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就停在那楼梯间闷闷的问道:“你说说看,我只是你的普通朋友吗?”

“是的。”总是想也不想的回答他的问题,心不随口。

“明天,我让阿成把薇薇送过来。”他突然落寞的开口,仿佛在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语一般,深冷无限。

“谢谢。”一种疏离淡远了曾经的那一吻。似乎一切已成为过去,有种浓浓淡淡的伤感黯淡在话语之间。

也便在瞬间,空气里莫名的被抽空了氧气般难耐。

优雅的圆舞曲奏响,那是他的手机响,食指轻敲,接起,倾听着对方的声音,良久,回复道:“放在我桌子上就好,我这就回去。”

看着他收起手机,不禁问道:“你有事吗?”

“一件小事。”他答的轻松,可是茵茵明显的看到他脸上的凝重。

“如果真的很重要你就先回去吧。”她不是死缠烂打之人,况且她只是把他当作朋友一般,她不想干扰他的私生活。

“茵茵,那么,我就先走了。”说话间,他已飞身下了楼梯,转眼间已消失在大门外。

慢慢的还没有踱下楼梯,茵茵已听到了宝马车启动的声音,她无力的靠在狭窄楼梯间的墙壁上,眼望着车上大灯的光线渐渐的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或许在租屋的时候,柯少就已经很在意她的那一句“他只是我的一位普通朋友而已”吧。只是隐忍着未问,却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也罢,走即走吧,她不是第一次体验到他喜欢吃醋的本领。

昙花一现,美丽总是如此的短暂。

那一吻,曾经让她心动,多少年来,是她唯一一次放纵自己的一刻。

原来,放纵是让心不再痛楚的一种方式,只是,她知道的有些晚了。

甩甩头,不愿再想,或许那是伤害,却也不是她的初衷,她已习惯了把他阻挡在心门之外,即使在她已些许心动之后。

有时候,习惯是一把钥匙,见到锁就总想要珠联璧合。

孤单的走到街口,路边一对夫妻摊,女的正摆着一个个砂锅,男的在捅着炉子里的蜂窝煤。

“一碗砂锅。”牌子上明码标价,付过了钱,再道:“煮好了放着,我去买了东西就来。”

一碗而已,她相信夫妻俩个是不会赖帐的。

“好。”

未待人答应,她已走出了几步外,街对面就是一间小小超市。

走进去,选也未选的随意买了一床被子,有些心不在焉,提在手中再慢慢的踱回到小吃摊前。

刀削的面,三口两口的吃完,不懂自己的心,很慌乱的感觉,孤独,让她无助。

夜里,躲在柔软的被子里,时间静止,思绪却翻来涌去,没有止息一般。

想着柯正威,想着仲宇凡,人世间的感情奇怪的就如那水中的涟漪,轻轻散开的瞬间,美丽如初,倘若两相真爱,那水波纹就会永远的漾去,更是你眼中望不尽的波浪;倘若无爱,便如一潭死水,总也起不了涟漪。

醒来,朝阳四射,揉了揉眼,推开了窗。

平台上,两盆仙人球,两盆盛开的茶花,花瓣由粉渐白,纯洁的仿似不染纤尘。

眼角,有一滴泪悄悄沁出。

这是感动。

那花,让心狂喜,茵茵飞奔而出,沐浴在清晨欲滴出水来的清新中,轻闻着花香,那淡雅的芬芳,让所有的感官体味在无边的美丽之中。

贪婪的呼吸着晨的气息,一份感动在心底深处滋生,或许也会盘节而长,小草一样任其拔节,悄悄的为一份温暖而心动。

抬首,眼前是一片街景,高楼林立,都市晨景,尽收眼底。

低首,楼下的院落里,一老一少正练着太极,阳光刺在发上闪着银光,突然间就有种家的渴望,渴望着亲情的滋润,薇薇今天会到吧,他答应过她的。

有风拂过脸颊,想到薇薇才蓦然想起那楼梯间的铁门,漫步而去,遥遥的只见那道锁好好的挂在门上。

奇怪了,那么这两盆花呢?

花从天上来?

你说,她会信吗?

开了锁,茵茵就向楼下跑去,她要去见房东。或许他们知道些什么吧。

隔着大门叫道:“爷爷,那花是你搬上去的吗?”其实那花到底是谁送的,她心里清楚的很。

“是阿翔吧。”爷爷一边推拳一边应着她的话,颇有三心二意之嫌。

茵茵不情愿的望向阿翔,说实话,因着昨天他拒绝她住进来的事情,她不喜欢他。

阿翔却向她跑来,“去看花,好吗?”

阿翔一脸的诚意,再没了昨天的不屑,而且他又是二房东,瞧他神情里好象有事一般,茵茵不好拒绝,于是,她随在他的身后闷声不响的上了阁楼。

站在那花前,有些局促的感觉,她与阿翔真的很陌生。

“昨天的事,我向你道歉。昨天我的确是不想让你租到房子的。”阿翔好象是喜欢那仙人球,可是他看着仙人球的同时,手却不老实的一根一根的拔着那刺儿,他真坏啊,没了刺,那仙人球可就难看啦。

“别拔了,都拔掉了它会死的。对了,为什么你不想租房子给我。”她心疼那仙人球,也会开花呢,只是还不到时候,大概柯少买不到正含苞欲放的仙人球吧。

“与爷爷打赌,如果昨天租不出去这阁楼,他就随我去新居住了。”

“新居?”难道他们还另有房子。

“老人家念旧吧,说什么也不肯搬去新居,可是留着他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与我妈都是不放心啊,所以我与妈商量着就把这阁楼租出去,也好找个人与他做伴,可是租了好些天就是租不出去。昨儿中午我还吵着让爷爷搬去新居去住呢。”

“哦,原来如此,那是我错怪你的孝心了。”他这样说,我原来对他的那一份不喜欢也就一笔抹煞了。

“胡小姐,叫你茵茵可以吗?”依稀记得昨天的收据她签的是这个名字。

“好啊,我就叫你阿翔。”很亲切的感觉,好象哥哥一样,这样的亲情是每一个人的最爱吧。

“茵茵,帮我照顾我爷爷吧,说实话,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我真的很不放心,可是他又不让请佣人,他讨厌别人的打扰,他就是喜欢清静。”

“没问题呀。”她也喜欢老人家,有人互相照料也是她的期望呢。

“爷爷似乎很喜欢你呢,这两天也来了几个人要租房,他都不租,看着不顺眼吧,就只租给你。”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呢。”

“就是就是,所以你要珍惜啊,爷爷人很好的。”

“知道啦。对了,这花,是你让人搬上来的。”聊了这许久,茵茵才切入正题。

“一大早的,花店就送花过来了,说是送你的,我就向爷爷拿了钥匙就搬上来了,不然呆会儿就要你自己从楼下搬上来,嘿嘿,怕累坏你。”他调侃她。

“喂,怎么钥匙你们都有啊。”

“当然啦,房东都有钥匙的。你怕啦?”

“怕什么,门里面可以上栓的,嘿嘿,我才不怕你。”

“还是小心你那个男朋友好了。”

“切,他不是我男朋友。”

“真的?”阿翔眨眨眼睛,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说了。

“真的。”一口咬定,虽然茵茵对柯少的那一吻多少有着那么一些感觉,可是说起男朋友,似乎还早了些。至于那头条,不过是八卦罢了。

有些不信吧,可是阿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你妹妹什么时候到啊?爷爷早上还问着呢,他喜欢小孩子。”

“上午会到吧。”其实她也不知道,可是柯少既然说过会送薇薇过来,那么他一定就会派人送她过来的,这一点她相信柯少,柯少对薇薇是真的很好很好。此时,虽然她的包里面有柯少的电话,可是她不想打。

“饿了,一起去吃早饭吧。”

“不了,我自己煮了稀饭。”

“哦,那我先走了,记得给我的承诺哟,帮我照顾爷爷。”

“会的。”

望着阿翔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空气里又恢复了如初的静寂,偶尔远处的喧哗声飘来这阁楼上,却是淡淡的仿佛不曾有过一样。茵茵极喜欢这里,更喜欢这里如世外桃园般的清静温馨。

举步向室内走去,米粥可以吃了,闻着那米香,越发的感觉有些饿了。

正吃着,忽听得阿翔又从楼下传来的声音:“茵茵,有人找你。”

是薇薇吗?一定是她……

“姐姐……”

童音再现时,婉转入耳中又是动听。

小小的手掌被爷爷牵着上了楼,一老一少走在阳光里,暖暖的亲情熨烫着人心,爷爷,仿佛就是她的亲人般慈祥。

茵茵张开双臂,薇薇扑到她的怀里,轻一使力,抱起,好沉呀,从不知道,她长大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

再望向楼梯口,是阿成拎着大包小包的熟悉的物品走上来,那些,是她留在凯旋拿不走的自己的东西。

阿成的身后,是空气中的空洞,竟是再无人影。

柯少,他还回了她的所有。

有一种落寞的感觉,仿佛一切都已结束。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她知道的就是她被人判了死刑,所有的一切莫名其妙的来,又好象从昨天柯少的那一通电话开始莫名其妙的完结了一样。

或许从来都只是一场游戏吧,中途结束,也许是她的侥幸。

“放下吧。”淡淡的,不想再有任何的瓜葛。

“……”

没有声息,当所有的东西堆在平台上时,阿成的车影悄悄地消逝在街尾的转弯处。

无声,就在她已有了一丝丝的心动之后,所有的一切重又归于最初,仿佛天边的云,依旧不声不响的飘荡,从未离开过人的视野一般。

“薇薇,去哪一间幼儿园了?”只能问薇薇,她别无选择。

“圣安。”

圣安,记得那是A市的贵族幼儿园,普通的孩子是消费不起的。

“那儿好吗?”

“好,老师和小朋友都好,大哥哥也好。”

“哦,今天陪姐姐一起吧,明天姐姐再送你过去。”退了吧,她付不起那的学费,却也只能明天再去,今天,这里的卫生,她要好好的做一下。

“胡小姐,你收拾房间吧,小薇薇就交给我了。”

爷爷的声音响起,才恍然记得他的存在,原来卜一上来,他老人家就站在了花前。

“行,那就麻烦你了。”

“茵茵啊,你这花好奇怪啊,怎么都是一模一样的两盆啊,何不摆上各种各样的花,那才好看。”

“哦,是朋友帮忙买的。”也是她自己建议的,潜意识里,她也喜欢成双成对的东西,连花也是一样,那样看着令人舒坦。

“我带薇薇去楼下玩,你忙吧。”老人一脸的开心,看来是真的喜欢小孩子。

“谢谢了。”

望着爷爷与薇薇消失在楼梯的尽头,茵茵急忙转身投入到战斗中,她有太多的东西要整理了。

忽又听得老人的喊声:“茵茵,这下面还有一套折叠的桌椅呢。”

复又到了楼下,才看到楼梯口果真还有一套桌椅,犹记得昨天她曾说过要在这平台上摆上一套桌椅来着,阿成带来了,却居然忘记搬上来。

一个人搬了两个来回,终于搬到了楼上,展开在平台上,真好。

收拾了每一处角落,洗了地板,擦了窗户,原本就已经很洁净的阁楼此时是更加的清爽怡人。

将大包小包里的东西一一的摆到桌子上,柜子里,突然一个背包里滑出一款玫瑰红的手机,拿在手中,很精致,竟是新的,再翻,一个小袋子里装了说明书以及充电器。

又是送她的,一天之内竟是给了她三重惊喜,只是那人,却再也没有露面。

滑盖的手机,按键灵动,很漂亮,随手打开,摆弄着,电话簿里竟然只存了一个号码,想一想,依稀是他的手机号码。

随手将手机抛在床上,这东西总也是雪中送炭,是她找工作的联系方式啊。

心有些柔软,总是被他的细心感动。

收下吧,将来有机会再还他,总当他是朋友就好了。

真正的朋友,是最割舍不开的一份亲情。

只是,为什么他不再来?

而隔天,茵茵知道,她又欠了他一份债务。

清晨,坐着公车带着薇薇去圣安幼儿园准备办理出园手续。

幼儿园的老师亲切的接待了她,当她说明来意后,园长居然告诉她,薇薇在幼儿园的费用已然缴付至两年以后,也就是说薇薇读小学前的所有幼儿园的费用都已经付过了。

乍听之下,她暗暗吃惊,柯少也未免太大方了,对他的作为有些狐疑,萍水相逢而已,他真的没有必要对她如此之好。

她不懂他,可是在心里却暗暗发誓,她欠他的有机会她一定会还给他。

只好将薇薇继续留在了幼儿园,要找工作,她实在没有办法再带她。

回路上,思绪万千,他做的一切让她有家的感觉,或许她要重新考虑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了。

心依旧吗?

不再,已悄悄滋长了一份感动与情生。

霓虹闪烁,清凉的月光斑驳了树影,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却寂寞的如一只雨中单飞的小鸟,渴望栖落在梦幻般迷人的光影中,独自的舔舐曾经的那份苍凉。

茵茵独自一人向梦幻的方向走去,那份推酒的工作她实在不想失去,不止是为了生存,也是为了……

视线里,遥遥的有一抹高大的背影,长长的披肩发垂在背上,黑如瀑布,那傲挺的背影赚到了无数男生女生的回头率,微微一怔,茵茵快速的追过去……

经过他的刹那,瘦削的肩斜斜的撞了过去,她是故意的……

“对不起。”还没待对方抱怨,茵茵已先行搭讪。

一阵冷冽的风,伴着一张酷寒的俊脸出现在她的面前,黑衣黑发,精致的衬衫掖进窄窄的裤管中,眉眼中的不屑写在表情中,“滚。”

对于这样的撞击,赤列安早已司空见惯,却还是忍不住要发脾气,他不喜欢女人的碰触,漂亮的女人就更不喜欢。

不理他的愤怒,只盯着他刮的干干净净的下巴望去,有一丝失望,那少了一颗痣。

“对不起。”再次道歉,逃也似的要飞离那男人的氛围,他让她只感到压抑。

一口气跑到了梦幻,夜正浓,人正盛,梦幻的生意正是好时候。

“茵茵,好久不见了啊。”阿强迎了过来,老搭档,嘿,亲切。

“扭伤了脚,呵呵,这不,一好了我就来上班了。老大没说什么吧。”她记得柯正威不喜欢她这份工作,只希望不要送她一盘炒鱿鱼就好。

“没听说啊,来,先坐下歇歇,慢慢聊。”阿强随手打了个响指召了同事端了两份冰水,热络的说道。

“那就好,喝了这杯水,我就开工去喽。”开心,柯少总算没有赶尽杀绝。

“茵茵,听说你不是……”如果那是真的,为什么她还要来这里工作,这种地方,应该不适合柯少的女朋友。

脸一红,刹那间已明白阿强的意思,“没影的事,别听那些媒体胡乱编造,我还是我。”

“真的?”阿强的眼睛闪亮,似乎是惊喜。

“真的啦,还骗你不成。”

“开工啦。”酒吧里欢呼着,大家都在欢迎茵茵的归来。

换了超短的裙装,四处游说着推销着那酒,闪烁的光影常常让她迷朦在这虚拟的空间之内,那人,会出现吗?

她一直期待。

懂得感恩,懂得回报,那是她的理念,所以,她永远也不会放弃。

忙得累了,躲在角落里吸一支烟,喜欢那种吞吐的感觉,烟从来没有入她的肺里,那飞逝的烟圈有种温暖心灵的异动,在这酒吧,她需要。

这一整个白天,茵茵去了网吧,在人才网上投了十几份的简历。

还有报纸,连一个角落也没有放过,那家影印店里的传真被她使用了多少次,她已数不清了。

投,每一个机会都不想放过,她急需一份工作。

明天,那玫瑰红的手机要时刻的开着,说不定一不留神的工夫,她的好工作就丢了。

谢谢柯少,那手机是雪中的炭,她喜欢手机的暖色。

“茵茵,那边有客人要点酒呢,快去啊。”小张点醒了正吞云吐雾的茵茵。

垂下了头,又精神恍惚了,工作中失神,这是她的失职。

随着小张的指点,她望见了舞池边的一个玻璃桌前,两个男子正燃着烟,一边吸着一边望向那舞池中放浪无羁的青春少男少女们。

一位是短短的小平头,另一位,不正是她在街上故意撞到的那个美男帅哥吗?

汗。

有些想退缩。

“茵茵,快点,客人等急了,再催呢。”小张又在催促。

步履沉重,硬着头皮向两人走去,街路上的短短一瞥,只希望他没有记住她的模样才好。

“列安,欧什么时候到啊,这里真吵。”话语里明显的不喜欢梦幻的吵嚷,看他的衣着也知道,他不适合这里,西装笔挺,那更适合宴会,而这里只有休闲与狂乱。

哪家的贵公子吧。

“先生,茅台怎么样?”推茅台她才赚得最多,其它的酒抽成的太少,所以她最喜欢推茅台。

“红酒。”简单的答案告诉了他的拒绝,有份威严让她难以重新施展她推酒的手腕。

罢了,红酒就红酒吧,这两人是老板的朋友,她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快速的倒了两杯红酒摆在两位的面前,高脚杯里暗红的液体轻轻的荡着,小小的涟漪仿佛花一样温润,那一头长发叫做列安的男人直直的盯着那涟漪,似乎没有发现她即是街路上那个撞他的女人。

茵茵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急急的闪到一边,心已快跳到了嗓子眼。

远远的跑到舞池的一角,再望向那两人,那长发披肩叫做列安的男人正往怀里掏着什么,有一张卡不小心的从指尖翩然滑落。

茵茵眼尖,一眼望到那是一张梦幻的VIP贵宾卡,奇怪着好好的贵宾间不坐,却偏要坐在这人群里已被污染着的空气中。

另一人正向门外招手,一个女子,鼻不翘,眼睛不是很大,然五官合而为一体却是令人只联想到那精致二字,淡粉色的短裙,优雅而不失野性,长长的发烫成了​‍大‌­​波‎‍­​‍浪垂在背上,一进了门,就引得口哨声起。

好靓丽的一个MM。

两个男人站起,向着她的方向,一起进了VIP包房。

不久,欧先生也到了,在谈生意吧,收回了视线,这些,她看了,是越矩了,她真不该。

这个晚上,生意颇好,倒是令人振奋。

终于,夜深了,过了凌晨两点,梦幻里的人愈来愈少了。

茵茵收拾整理了东西,准备回家。

“茵茵,你过来一下。”是欧先生,竟是亲自过来叫她。

无声的随他进了那一间VIP包厢,酒杯横倒在桌子上,烟与糖果,一片狼籍。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忐忑的迎视着欧先生,从进酒吧,这是第一次他与她之间的谈话。

“胡小姐,我想这里不适合你。”没有难以启齿的感觉,他的话很口顺,明显的就是要逐她出梦幻。

“我……我想我的工作能力是没有问题的,我想欧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心知肚明,一定是柯少的意思,他不说,她也不扯上柯正威的名字。

“不是能力的问题,象阮小姐这样A校的高材生,应该去更好的空间发展,推酒实在是浪费了你的所学。”

“是否浪费那是我自己的私事,与工作无关吧。”不想放弃梦幻,这其中有太多的理由,只是她无从说起。

“对不起,公司已经决定了,请阮小姐另谋高就吧。”不待她争辩,欧先生人已起身而去。

一刹那的恍惚,终于没了这份工作,怅然,却也只能无奈。

她还是可以常来的,不是吗?梦幻不收女子的门票,欧先生只说辞退了她,又没有宣布她不可以来梦幻,这样也还好。

回家吧。

她只能接受这令人难耐的残酷现实。

叫了的士,这样晚的夜她实在不敢一个人独行,早先都是躲在梦幻的VIP房间里偷睡到天亮才离开的,今天可不行了,她失业了。

回到了阁楼,手心里是欧先生结给她的工资,比平时多了一倍,她却没有开心,只有无助。

坐在平台上的椅子上,心里八百遍的咒骂着柯少,都是他,还假惺惺的送她花,送她手机……

算了,还是去睡吧,白天投了一天的简历,也许明天就有收获了。

人只要努力了,就一定会有回报的,她一直坚信。

只睡了五个多小时,人便醒了,心里藏着心事,便总也睡不踏实。

刷牙,洗脸,嘴里哼着歌,让生活重新开始。

这一整天,茵茵又去了网吧,看了报纸,然后在街头巷尾里四处游荡,她不想放过任一次机会。

整整一星期,天天如此,却也天天无所获。

那玫瑰红的手机倒是响起过,可是每次她兴奋地接起后,却也总是失望。

“对不起,已经招满了。”

“很报歉,你再早两天投简历过来就好了。”

“我们需要的是有经验的人士,而不是应庙的毕业生。”

“不好意思,我们公司拒绝女士。”

连面试的机会都不给她,这是什么世道。

星期六,茵茵接了薇薇回家,却烦躁的懒怠陪她说话,随她跑到楼下与爷爷一起玩,找不到工作,茵茵的心总是不定,心烦气燥。

躺在床上想原因,东想西想的,总是想不出哪里不对。

“姐姐,大哥哥什么时候来呀。”

“别提他,讨厌。”

不对,指不定是他封了她的财路,脑袋一转,已明白了**分,所以人家一见了她的名字就退避三舍。

心思百转,有了。

星期一,她换了名字投了简历。

果然,电话有了,面试也有了。

一次,两次,三次……

然而见了面,人家一见到她的面容又各显其不能录用的原因,层出不穷,想也想不到。

那鬼家伙彻底让她失业了。

猫捉老鼠的游戏中,她是老鼠,她还是输了。

如果没有了工作,只坐吃山空,那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或者她可以打电话给柯少,此刻他一定在办公室里备好了鞭炮正等她的找上门来吧。

这样想着,她偏就不如他的意,她不信连养活自己的本事也没有。

坐办公室的工作找不到,她可以去工厂做女工,去饭店做服务员,条条大道通罗马,她的路她自己淌。

想通了,茵茵从床上爬起来,先找个地方填饱了肚子,一切且从头开始。

下了阁楼,上了锁,迎面遇到阿翔,“来看爷爷?”

“是啊。好几天没来了。”

“呵呵,真是孝顺呢。”瞧他那手里拎着的一定是刚刚才煲好的汤。

“不是煲的,隔壁那道街上有一家店,烫煲的很可口,比我妈煲得都好。爷爷最喜欢那一家的口味了。”

听他说着,茵茵更觉饿了,“是吗?那我也去试试。”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去,肚子唱空城计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到了隔壁的街头,四下望着,一家一家的店面经过后,最后她认定了阿翔口中的店面就是眼前的“红香饭庄”。

因为那门前有一份宣传煲汤的大海报,同时,进进出出的人群里,手中几乎都拎着刚刚阿翔拎的那汤。

走进去,正是吃午饭的时间,店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了,好多人都在排队等着午餐。

来一碗面吧,快又不会影响大家的时间。

叫好了,坐在一张小桌上安静的等着。

店里早就没位置了,茵茵是坐在了一张工作桌上,对面,一位姑娘正包着饺子,喷香的馅,一定好吃。

“你们这里的生意可真好。”

“是啊,常年如此,从未断过。”

突然间就有了想法,她急切的问道:“这儿缺不缺人手啊。”

最近更新小说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