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晨扑过去照着男人肩膀就咬了一口,很使劲,还留下了四个小血坑。
结果他又给自己挖了个陷阱狠狠地跳了进去,最后只好红着脸挡在门口:“你,你穿上衬衫再出去!”若是让别人看到这么大的齿痕,那真是太丢人了……
杨明轩一手抵在门上,一手捏着他下巴,笑的很温柔:“怎么?我带着‘勋章’出去溜一圈不行?”
“不行!”溜你妹!
“那你说怎么‘才行’?”
“穿好衣服!”
“凭什么?”
席晨:“……”尼妹!让你穿衣服你还要问‘凭什么’?!
“求人办事,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吧?”
看他一副商人嘴脸,席晨恨不得再咬他一口:“那您需要什么‘意思’啊?”
“小的不敢,只是连日来欲求不满,如今箭在弦上,想再来一发,想请大人恩准。”
“大人说了!”席晨被他这幅阴阳怪气的模样逗乐一笑:“不准~”
杨明轩忽地把他打横抱了起来,边往床边走边说:“那小的只有硬来了!”于是俩人欢欢乐乐地又滚了一次床单,而楼下的冯硕黑着脸把一顿早饭吃到了九点多。
缠绵了一个早上,席晨在疲惫中再次进入了睡眠。杨明轩给他身上盖上了薄被后,走到窗户边点了根烟,一根抽尽,又点了一根。
一个月前他收到北京的信儿,运盛的同城快递件被查出有走私货品。虽然已经疏通了关系并且把责任推到了寄件人的身上,但由于查封货品的市场价值较高,整个公司都接受了全面的调查。
尽管呈交上去的材料并没有被查出有任何问题,但是内部调查出的结果却都把矛头指向了刘尾,也就是杨明轩口中的四魔头之一。
杨家自杨明轩往上数三代都不是什么朴实的人,杨三爷长在乱世之后。虽然祖上是留下点家产,但是到了解放后也没剩什么值钱的玩意了。
他也不知道哪个基因产生了突变,商人的那些玩意到还真是自学成了财,再加上遗传下来的天赋,起初就是干起了‘运货’的买卖。
只是那会儿路子走错了,没弄上正道,几乎是干了半辈子黑活儿,家底是越积越厚,但是要说社会主义那还得是做点对人民有意义的事才好,于是后半辈子就指望杨明轩能把家里的‘产业’洗白。
可是想得简单做起来难,身后一帮兄弟也得吃饭,为了一包东西舍掉一只眼的事都干过,但谁叫那钱来得快呢?
如今让一帮走过刀尖上的人去送普通件,一单生意恨不得要赔本赚吆喝,就好比是让老虎学兔子吃草,它要是急了不把兔子吃了那都出了鬼了。
所以运走私品这种事,杨明轩压根就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反倒纵容了‘不良’之风,几天有消息传过来,说刘尾已经开始又联系以前的老上家儿了,要说洗白这些年,苦点累点也都坚持下来了,眼看着风口浪尖上在严打,这不是作死吗?
98年的民仓案,杨明轩也听老爷子说过,只知道当年很多有脸面的人都牵扯了进去,但还是有部分侥幸逃脱了,最后只剩下杨家一拨人还留在了皇城根儿。
后来他又陆续查了些资料,得知席日海曾经是个民报记者,给警察当过线人,几乎整个民仓案的黑名单都是他挖出来的。但后来他去了一家传媒私企工作,外边都说他是得罪的人太多,不敢再做民生报道,但对他人格的敬佩还是留在了传媒业界。
当年这场挖黑反腐的行动让一部分人陪了性命,但也让一部分赚了个满堂彩。虽然最后没能再留在皇城根儿,但是一个个的也都是揣满了腰包才走的。
杨明轩隐约觉得席日海放水的这部分人都和杨家有关,即便是和杨家没关,也和自家老爷子脱不了关系。前些日子又查了和刘尾最近有过接触的人,果不其然就查到了当年的那些人,而那些人凭着老本一个个都发了家,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扎堆在南京生了根。
贩毒这档子事,说穿了就是钱生钱,没钱也做不起来,要想断了刘尾这个根,就得从源头解决问题。拿席晨当幌子是杨明轩迫不得已而为止的,那是他和席晨说这些人都是当年民仓案赔了钱的人,纯是假话。
这帮人要是没了席日海,估计早十年前就被子弹崩了脑袋瓜,给席日海的儿子磕俩响头都是应该的。只是他需要有个理由去警告一下这群人,以他现在的能力,无论这群人在哪,都能堵死了他们。
所以他联手冯硕演了出戏,先带席晨在人前晃悠,又假装他被绑架,再散出去风声,说是已经知道有人和刘尾密谋要用运盛贩毒,剩下的就让几个老狐狸各自去猜到底是谁要跟杨明轩甚至是正在洗白的杨家唱反调。
而之所以要用这种招数做局则完全是有个契机,说是当初有外来人要跟杨三爷呛声,误伤了个本不觉得是个重要的人,结果在杨三爷盛怒之下几乎被绞了个干净。
虽然不知道自家老爷子当年要保护的是谁,但听到故事,杨明轩还是觉得这人要么跟自家老爷子是过命的兄弟,要么就是那时候的心上人。
再三抉择,杨明轩还是决定用席晨做局。虽然整个过程都在控制之中,而且席晨也是绝不会受到伤害的,但是内疚感还是令杨明轩倍感痛苦,所以当他看到席晨做出的违规程序,就毅然决然地阻止了。虽然现在的局势还不算太明朗,但也都是在控制之内。
羊爷一直做的就是养打手的买卖,以前在皇城根儿的时候大家都叫他疯羊,到南京发了家才慢慢有人叫他羊爷。
他刚到南京的时候捡了个孩子,后来养在身边,具体的不清楚,只知道后来是被一个买来的情妇给杀了,杨明轩咂么出点儿其中的味儿来,于是花了五百万还真送的人家心坎里了。但最后羊爷也没表态,大有静观其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