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姐姐,醒醒啊!”小皮的声音再一次回荡在耳边,身上的伤似乎都不再疼痛了。晨曦反而心头一紧,难道是自己死了吗?她不敢再往下想,有些后悔平日里的得意忘形。原本以为占着神祇与自己关系不错,可以横行于南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若还有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再嚣张了,毕竟在这儿,她找到了愿意用生命保护自己人,而这样的事情在从前是从未有过的。
记得那一年的冬天,晚自习后,自己发着高烧,走在雨夜的大街,街上空无一人,回家的路途显得格外漫长。然而当走到小区楼下,仰头望着那熟悉的窗口,只见家中灯火阑珊,即便是雨声再大,也无法掩盖窗口传出的欢声笑语。原来是姐姐的生日,自己竟然给忘记了,连礼物都没有准备,此刻不知应该如何进得家门。
“晨曦姐姐,你快醒来呀!”小皮的声音有些急促,似乎在担心着自己,“都怪我不好,只给了你力量,却没有教你如何使用,害得你受这么重的伤!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的魂魄已经被我锁在你的身体里,能不能醒来就得看你自己了。可惜我现在灵力还没能恢复,暂时就只能为你做这些了,你快醒来啊!”
“小皮!”晨曦感觉极度地疲惫,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我答应过要守护你的,可是我没能做到,甚至都不知道你现在在谁的手里,我对不起你呀!”
“呜呜……”小皮低声地抽泣着,声音尖细得有些刺耳。晨曦努力地牵动着嘴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别哭成不?死了都会被你吵醒的!”破啼为笑,哭笑不得,“晨曦姐姐,别开玩笑了好不?他还在等着你醒来呢!”
“谁啊?”她疲惫得都懒得去思考了,真的好想睡,浓浓地睡意包裹着她,脑袋昏昏沉沉。
“他呀!就是你心里想着的那个人啊!”它直言不讳,晨曦又羞又怒,骤然起身,睡意全无,“辟邪!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神祇,怎么可以胡乱窥视别人的**呢?”
“哈哈!你终于起来了。”它显得很得意,“我费了一天一夜才封住你的魂魄,你若不起来,我不是很亏吗?费了那么多灵力才将你带到这儿来,又费了那么多力气才把你救活,你不报恩,说得过去吗?”
“……”晨曦无言以对,满脸的尴尬,“那你要我怎么个报法?反正我的灵魂早就卖给你了,随便你吧!”
“嘿嘿!”它笑得很邪恶,直接让她怀疑它到底是不是真的神祇,“我当然不会要你以身相许了,反正你的身体又不是你的,而且我现在这个样子,还真的像你上次说的……”
“吉娃娃!”她嫣然一笑,打断了它,抬手轻轻抚着它的脑袋,“不过你的确是个很好的宠物,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好呀!”它显得很无奈,也很委屈,谁让她是自己保护者呢?“那你们一定要找到我,好好地保护我,知道吗?”撇着嘴巴,蹭着她的手心,真的好像是只小狗。
“我们?”晨曦听闻此言为之一怔,二指挑着它的下巴,不解地问道:“你是说,他也是安排的了?”
“不是我安排的!”辟邪露出一个狡黠而得意的笑,“是上天安排了你们做我的守护者,难道不觉得你们很般配吗?”
“不是吧!”晨曦大惊,怔怔地瞪着它,“你的意思是说……”脸上泛起了红晕,显得有些尴尬。
“随你怎么想了!”它却若无若事的回答,“反正今生你们注定要在一起,最好你有嫁给他,我也省得再去为你安排,反正那小子也蛮不错的!”
“什么呀!”晨曦快窘死了,虽然只是魂魄,却感觉到了脸上火烧般的灼热,蓦然垂下头去,不敢直视它。“他都不喜欢我,真是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喃喃地抱怨着,心像喝了蜜蜂般地甜,眼前浮过他那俊秀的面容,那如星般的双眸,和那潇洒的身手,真的好喜欢他。
“他哪能不是男人?”辟邪不平道:“别以为他口中不说,脸上不显就不紧张你,有本事你就自己睁开眼睛看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唒!”对着它翻起了白眼,“说到底你不就是想让我快点儿苏醒嘛!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你不是说他很着急吗?那就让他多着急一会儿吧!反正这身体又不是我的,而且我现在不是死不了吗?”说着,赫然倒下,枕着双手显得悠闲自在,嘴角带着一抹轻笑,窃喜地窥视着辟邪。
谁料想,它竟扭动着身体爬上了她的手肩,用那毛茸茸的小嘴巴“吧叽”亲了她一口,吓得晨曦一把将它提了起来,挥手便要将它扔出去。这算什么神祇,竟然吃起自己的豆腐来了,真是六根不静,切了干净!
辟邪吓得大叫,“轩辕晨曦!你若敢扔我,等我恢复了灵力,我要你好看!”
“嘻嘻,不好意思!”晨曦一脸怒意,“你难道忘了,我不是轩辕晨曦,我是阳晨曦!”
“你!”它恼羞成怒,“你要再不苏醒,那小子就要把你衣服扒光了!”
“你说什么?”晨曦又惊又怒,虽说那躯体不是自己的,可是毕竟自己依附在她的身上,做了这么久的轩辕晨曦,怎么能让他如此轻薄呢?
“还不快放开我!在这儿磨蹭些什么呢?”
“快快快!快阻止他!”晨曦抓狂了,哀求着辟邪,“你怎么不早说,这种事情能耽搁吗?”
“嘿嘿!”辟邪坏坏地笑了笑,“怕什么,反正那身体不是你的,而且你们注定要一世纠缠,不如我去查查看,你们将来会有多少子女!”
“你!!!”晨曦羞怒难当,一把扯住了辟邪,刚要开口,却见一道光芒包围了自己。顷刻间,一条熟悉的隧道出现在了眼前,蓦然皱起了眉头,全身疼痛如潮水般袭来,而一只咸猪手却正在自己肋下摸索着什么。又羞又怒,骤然睁开双眼,虽然还不知身在何方,却见自己敞开着衣襟,半躺在他的怀里,旁边的篝火映照着他那颓废而尴尬的脸颊。
“晨曦……少主……”他窘迫得不知如何面对她,侧过布满泥水的脸颊,双眼因充血而通红,“我……你的……肋骨断了……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