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的黄昏,晨曦终于在韩千羽的护送下回到了赤水镇,被其安排在了镇守府邸的客房中,虽然已是极度的疲惫,却依然忘不了弄来热水为李余晖梳洗打理。最新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尽在ggyy
这是她的小贼,无论他是不是帝王星,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这辈子的依靠,虽然只剩下了两年多的时间,但是她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回想从前,一直生活在姐姐的影子里,即便是有了心怡的男孩儿,也只能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他,直到后来他成了姐姐的男友,而自己却只能阿q似地安慰自己——他们是天生的一对,自己还小,没到那谈婚论嫁的年纪。
泪水悄悄地涌出了眼眶,这是三日来已经记不清第几次为他流泪了。直到此刻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自从与他第一次在天阙山神殿中邂逅开始,他似乎一直都在保护着自己,默默为自己付出一切,尽量地妥协。然而如今突然失去了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崩塌。三日来,她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真正明白应该如何去爱他,如何去做好他的妻子。
扔下了手中已然变凉的湿巾,俯身亲吻着他冰冷的唇,多么希望他能够张开那有力的双臂将自己紧紧拥抱,他的怀抱永远都是她幸福的港湾。
“臭贼,天色不早了,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晚安!”明知他不会回答,却依然微笑着与他说晚安。为他盖上了棉被,小心翼翼地压实了被角,这才走到铜镜,却骤然发现自己又瘦了许多,真是对不起从前的轩辕晨曦,自从自己占据了她的身体之后,竟然已将这身体折磨得如此不成人样。
苦楚一笑,起身就着那盆已然变凉的水,胡乱地洗着自己的脸。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那声音的,是那赤水镇守韩千羽的急语:“晨曦少主!晨曦少主您歇下了吗?”
蓦然回头,晨曦柳眉轻锁:“韩大人,这么晚了,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是有急事儿,您若方便,能够开一下门?”
晨曦怔住了,似乎感觉有些不妥。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余晖,局促而彷徨地低下了头:“韩大人,时间不早了,有事儿明日再说吧!”
“这事儿十分紧急,您还是开一下门好吗?”韩千羽显得格外焦急,用力地叩着门环,那声音足以让整个府邸都能听到,而她却似乎还在犹豫不决,真是一点儿都不像从前传闻中果断决绝的她。
门终于开了,晨曦那憔悴的容颜,就连他看了都感觉心痛。然而事情紧急,他却不得不打扰她的休息。原来山中方一日,世上竟一月,神山果然不同其他,想不到自己奉命率众入山不过几日的功夫,整个南疆已然天翻地覆。
先是太子强行选秀,搞得民间人心惶惶。但更让人气愤之处,却还是他一意孤行,要将南疆江湖第一大派的少主强征入宫,封为辰妃,以便能够威慑南疆武林,从而达到他一统南疆的目的。
然而正是这一卷丹书,却让整个南疆江湖、甚至是整个南疆都为之震颤。原来晨曦少主与失落民间的二皇子定亲之事,早已被剑宗弟子传得家喻户晓,更有甚者则说二人早已私订终身,缺的只是一个仪式而已。这在南疆并不算得是什么丑事儿,反而是太子如此一招,让人感觉似乎是在抢自己的弟媳。如此无道昏君,怎能不引起众怒呢?
也正因如此,在接到圣旨之后,神龙剑宗的轩辕朔月亦然举旗返了朝廷。打着“辟邪使者,护卫南疆”的旗号,改编了手下从堂弟子,挥军而下,直逼京城。而南疆武林一直以来都尊其为首,此番对于太子的野蛮行径亦是无法容忍。于是纷纷相应,以至战火迅速地几乎燃遍整个南疆。
太子惊惶了,派出大军四处镇压,以至如今南疆一片浑乱,民不聊生,到处都是逃难的人群。
韩千羽说到此处,狠狠一拳砸在了桌上,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摆到晨曦面前指着嗔怒道:“看看,这就是那无道昏君前日派人送来的密函!都这种时候了,他依然不知悔改,还在催促末将务必要将您送入京师,简直太过分了!”
然而晨曦的反应却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见她缓缓拿起了密函,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呵,韩大人就是为这事儿为难吗?其实我也早有入京打算,这场战争若真因我而起,那我不就祸国殃民了吗?”
“呃!”韩千羽大惊,不自觉地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二殿下,一时间也搞不清她到底是怎么个想法。但仅凭她这忧国忧民之心,愿意为国牺牲小我的精神,还是深深让他感动。
然而他却并不知晓,晨曦其实还有另外的打算。自从小皮说漏了嘴,知道他才是南疆天命所归的王者那一刻开始,她便在不停地思索着,凭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他将来一定会册封自己。可这却并不是她所想要的,剩下这有限的时间里,她能为他做些什么呢?唯一能做的,便只有顺应天命,为他扫清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所有阻碍。
“多谢韩大人深夜来访告知一切,不过还请宽限几天,等二殿下回魂之后,我自会随大人一同入京。这场战争原本就是个错误,我也不希望看着南疆百姓因我而饱受战争之苦。”晨曦说罢,起身向着韩千羽抱拳行了个礼,随即将那密函原封不动地退还了对方。
韩千羽一怔,凝视了她片刻,方才深深行了一礼,拿起了那封密函离开了房间。
晨曦却茫然地坐在桌边,久久无法动弹。脸色如纸一般的苍白,僵硬地扭头望着自己的小贼,无声的泪水悄悄地落下。
而与此同时的地府,辟邪真是快要气疯,或许是因为李余晖这一路上不断地挣扎,以至惹恼了鬼差,此刻虽被带上殿来,却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衣服褴褛,挂着寒铁锁链,遍体鳞伤的他,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还在闪烁着精锐的光芒。
“阎王!”辟邪怒不可遏,猛然转身一把扯住了阎王的领口,“这就是你不敢让我见到他的原因吗?”
阎王吓得瑟瑟发颤,深知这辟邪乃是南疆的守护神祇,若是发起狂来,真将阎王殿拆了,自己也是无处伸冤。这是惹不起也躲不起的主儿,蓦然将手一指那两名鬼差,就算是丢卒保车,也只能希望暂时平息他眼前的怒火,将来如何向天庭会报,还得从长计议。
“大神饶命啊!大神!此事小臣真的不知,来到地府他已是这样了,您若要问责,就问他们吧!”说罢,挣脱了辟邪的桎梏,飞也似的遁逃而去,只将一对惊恐的鬼差扔在了殿中,面对这吃鬼不吐骨头的辟邪,二鬼差吓得不住地颤抖。转身便要逃走,却被一股强大的劲力吸了回来,等待着他们的,是辟邪的那张大嘴。
片刻之后,辟邪抹着嘴巴来到了李余晖的跟前。此前的阎王殿中早已空空荡荡,谁也不敢出来阻挡这个蛮横的家伙,而它却一脸满足地打着饱嗝,抬手扯断了寒铁索链,拉着李余晖便要离开。
谁知他竟然“扑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你怎么了?”辟邪惊讶,连忙查看了他的伤情。当拉开了他的衣襟,这才发现他的个灵体已被赶神鞭打得体无完肤,想必是这一路行来,他不断反抗,以至被鬼差狂殴成这个样子。看得辟邪心疼得要命,将他负在肩上愤恨地离开了地府。
且又说晨曦,哭得累了之后,终于伏在桌上睡着了。她并不知道辟邪已然提前回来,正当兴奋的它迫不及待地穿墙而入,想要给她惊喜之时,眼前的一切却更加让它揪心了。
只见那昏黄的灯光下,她憔悴的容颜让人心疼万分,眼角的残留的泪痕显然才哭过不久,瘦若的身子骨儿,仿佛随时可能随风而去。
“怎么了?”背上的李余晖已然发现了辟邪的异样,努力想要睁开眼睛探查四周,却发现自己已是虚弱得不行。明明听闻小皮说就快要到达,想到马上就能与她重逢的他,此刻的急切哪里是他人能够理解的。
“晨曦……晨曦姐姐睡着了,我们还是不要吵醒她吧!”辟邪压低了声音,似乎真是怕吵醒晨曦,然而它却很清楚,此刻自己与背上的他都只是灵体,是不可能吵到她的。
“啊!她在哪儿?我要看看她!”而他却急切地要求着,这一次生离死别的体验,让他更加明白了自己其实是离不开她的,这坏坏的嚣张妮子,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呃……这个,还是不要打扰她吧!这些天,她也累坏了,就让她好好睡会儿,明天早上你一醒来,不是又能与她在一起了?”
辟邪心里难受,却还要安慰着背上的他。蹑手蹑脚地悄悄绕路而行,将李余晖的魂魄放进他的躯体,然后又用灵力封住了他的泥官。这才长舒一口,落下地来,化为神兽小皮的模样,跳上了桌子,蜷缩在她的手边,满意一笑,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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