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晖没有想到她会为了此事与自己争吵,更想不到她会因此负气而去,就在自己最需要慰藉之时,她却决然而去,连头也不回,让人怎能不心寒?
夜色悄然降下,独自坐在池塘边,喝着闷酒,凝视着水中的鱼儿。请用访问本站思绪凌乱地交错,以至心绪烦躁不安。蓦然间,又想起了从前,每当自己心情郁结之时,又或者是自己碰到了快事,都会到毗邻江边与洛云大哥把酒畅谈。然而如今毗邻江水依旧,人却已经天人永隔。
这一切到底是谁造成的呢?凌波大姐敢拍着胸膛说这一切与己无关么?无论怎样,她都是太子的爪牙,这是永远也无法否定的事情,难道她还想装模作样,来骗取别人怜悯吗?
晚风轻轻吹拂,在水中激起鱼鳞般的涟漪,鱼儿受惊慌乱地钻入水底。然而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李余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一瞥,心中却不由荡起一丝安慰。
“你回来了?今日之事,为何不听我解释?”责问着她,心中却没有想像中的怒火中烧,“你知道洛云大哥是怎么死的吗?我从小无父无母,洛云大哥与勐湛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一个疼我,另一个帮我打架,他们都……”
刚一转身,方才好转的情绪却再一次坠入谷底。
“怎么会是你?我以为是她!”难以掩饰的失落全然写在他那英俊的脸上,苦楚地尴尬一笑,起身便要离开。
林文雨柳眉紧挑,咬着唇,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焦灼地凝视着他,目光闪烁,“李……李大哥,我……我就真的那么讨厌么?”
“讨厌?”李余晖一怔,停下了脚步,怔怔凝视了她片刻,微微牵动着唇角,“怎么会呢?小雨温柔娴熟,怎么会讨厌呢?”
“可是……可是这么久了,您连正眼都不肯给我一个,是不是我哪儿做得不好,或者是我不小心得罪了您?为何一直以来,您总是躲着我,逃避我?”话一旦说开,林文雨便再也停不下来了,浑身因激动而颤抖,“我知道您心里只有晨曦少主,可是我并不想强求,只想留在您的身边,默默地守候着您,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小雨!”李余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感觉事情似乎有些异样,“你应该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晨曦的确是的我的至爱,况且她也早已将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给了我。我娶她,那是天经地义,谁也阻止不了。可是你不应该为此事而胡思乱想,我当初不知辞而别,的确是我的不是,可是我真的不能娶你,我不想毁了你的一生!”
说罢,李余晖转身便要离去,却听身后一声泣问,“为什么?若说当初您是赏金猎人,怕我连累了您!可是如今,您是堂堂二皇子殿下,我不求您像对待晨曦少主那样的对我,只要能留在您的身边,做什么都好,就算做个丫环都不可以吗?”
李余晖停住了脚步,蓦然回头凝视着她,良久没有说话。林文雨却默默地抽泣着,她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更不想因此而得到他的恻隐,然而她却再也忍不住心中真实情感的表露。整整一天,看着他们争吵,看着她的离开,也看着他的伤心,想要代替她给他抚慰,可是又怕他不肯接受自己,一直默默守候着他,寸步不离。
“小雨……”惊骇中不知如何回答,“我、我一直都当你是朋友……”
猛地扑进了他的怀中,林文雨已经失去了理智,既然他喜欢这样,那自己为何还要死守着旧礼?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就如同晨曦少主那么主动,难怪能够打动他的心。
李余晖惊愕地想要将她推开,可是她却哭得那么伤心,以至他都不忍再伤害她,只好随她而去。
则说晨曦离开之后,心中其实也如刀割般地疼。但身为剑宗少主,又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失信于人呢?既然怜惜师兄,让他趁机逃走,又怎么能失信于他,不将凌波嫂子救出去呢?更何况她腹中还有师兄的骨肉,怎么能让她独自去面对即将来临的危险?
至于小贼,她也只好等到事情处置完后,再回来与他解释,相信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主儿,最多大不了等回来之后让他好好收拾一顿,反正以他宠爱自己的程度来看,他也不见得真下得了手。
一身男装打扮,手持折扇,一路看似闲庭信步,内心却焦着不安地打听着找到了御史府。正想登门造访,门却骤然而开,凌波手中提着一只竹篮,里边装满了香烛等物,似乎正要去祈求神明,却与晨曦撞了个正面。
“晨……”惊愕中,凌波没有想到她会来此,更没想到她会独自前来,惊骇之中,却见她一指立于唇前,拉着便往回蹿。
“晨曦少主,您怎么……”
“别多问,快去收拾东西,随我出城!”急切地打断了她,拉着她径直向着后堂走去。凌波惊诧而迷茫,奋力地挣脱了她,“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是不是岚风……”心骤然一紧,不敢再作任何猜测,但微微一顿,还是问了出来,“是不是他出事儿了?”
晨曦扭头注视她,急切地想要再去拉她的手,“别问了,快跟我走!”
“不行!我答应过他,一定会要等他回来!”凌波却固执地避开了她,眼中噙起了心酸的泪,“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不会扔下我不管!”
晨曦又气又急,环望了一眼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急切地开口,“岚风师兄的确不会扔下你不管,可是你也不想再见到他被那混蛋太子蹂躏吧?此次出使,他虽然是被逼的,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儿。正好可以趁机离开这魔窟,何乐而不为?至于停战,以我对爹的了解,太子若不下野,这战任是谁出面都不可能调停,他原本为的就是‘清君侧’,难道连你也认为,他出兵真的是为了我吗?”
凌波怔住了,凝视着她,脸色变成苍白,她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这么多年以来,她已经很累了,只想找个能够托付终生的人,好好地过剩下的日子。可是如今能够托付的人虽然找到了,但生活却依然不能安静,这样的日子不知要到何年才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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