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枫只想知道,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谭丽突然有这样的决定。情急之下,反手抓住了她的手。
“你抓痛我了!”马银花使劲的弄开肖枫的手,扭了扭手腕,白净的脸上又升起一片红云,故做淡定地道:“能怎样想?不就是她爸治病欠了人家的钱,家里人的意思是让她嫁给那家人的儿子,明白了吗?事情就这样简单!”
马银花很是不满,语气也不自禁地加重了几分!
“我……是我没用!”肖枫没有再说什么,沉默了下来,双眼也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这一刻,好像他的世界就此破碎一样。无言的静寂,比起撕心裂肺更让人心惊。
“你……你别这样好不好?”马银花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轻声道:“我再帮你一次,听好了,她是早上八点的车,你如果跑的快点,最多五分钟就能到车站。”
听到这话,肖枫眼睛一亮,恢复了神彩,转身往楼下冲去。只是一时太急,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双手擦在地上,立刻冒出了血来,额头碰在楼梯的转角上,裂开一个三角口子,血就像眼泪一样的往外流。
听到说有希望留下谭丽,肖枫根本就没注意这些,拉起衣服擦了一下,继续往校外跑去。只留下马银花一人,失神地站在原地,看着肖枫远离的背影。
“谭丽,你可一定要等着我,不管怎样,我都要留下你!”肖枫暗暗发誓,整个人如一团旋风,很快就离开了卫校。
校外人来人往,还像之前来的时候一样拥挤。肖枫一跑狂奔,撞倒了好几个行人,连对不起都没来得及说,就又跑开了。被撞倒的人,看到他血流满面的样子,都不敢多嘴,只是在人离远了,才低声骂两句了事。
等肖枫气喘吁吁地来到车站时,正好看到一辆开往南方的客车出站。
“谭丽,等等我!”肖枫本来已经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见到客车要走,全身立刻又生出一股力气,竟是跑的比之前还要快几分。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客车后面的黑烟,一上正车道,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车海中。
看到远去的客车,肖枫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一样,就地坐了下去,两行浊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你……你怎么来了?”
在肖枫的背后,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肖枫立刻爬了起来,转身看到的人,正是谭丽,双眼隐含泪花,表情有点痛苦。在她身后不远处,一陌生的男子,一脸警惕地看着肖枫。
肖枫的目光在这人身上停留了下来,凭直觉,他断定这男子应该就是谭丽的未婚夫,一想到这个词,肖枫心里就痛,邪火直往上冒。
“对不起,不走了好吗?我已经知道所有的事了!有什么事我会解决的!”肖枫抓住了谭丽的手,真心地说道。
听到这话,谭丽的眼泪也流了出来,但很快就挣脱了肖枫的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冷冷地道:“我留下来,你凭什么让我留下来?现在连你自己都养不活,我们这样在一起有意思吗?肖枫,别傻了,车要走了你回去吧。等你哪天像个真正的男子汉,那你……你的爱人会为你留下来的!”谭丽说完,拉着皮箱头也不回往车站内走去。
这番话,就像一把无情的刀,将肖枫内心的坚强和希望一片片的割下,再碾碎丢弃。
而谭丽转身之际,眼角也飘下了两滴晶莹剔透的泪,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如同两人现在的心。
“谭丽!”
肖枫叫出了声,但谭丽并没有停下来,反是那男子,听到肖枫的叫声,放开手中的箱子,大步走了过来。
男子比肖枫要矮一大头,最多也就一米六的样子,但是手臂精壮有力,单手抓住肖枫,竟是有举起来的意思。
“小子,你听好了,她是我的老婆,你他妈的再敢废话,信不信我直接弄死你!”男子说完犹不解恨,扬起手,直接给了肖枫几大巴掌。再一拳打在肖枫的胸口。肖枫被这一拳打得退了好几步,看到他嚣张的样子,双手一捏拳,就打算动手。虽然说这男子有点蛮力,但肖枫相信,只要一拳,就能将他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识像点,一个穷学生,还想泡女人,去死吧!”男子没有看到肖枫眼中的凶光,狠狠地呸了一口,脸上尽是不屑。
肖枫的双拳不自禁地捏得更紧,手臂上青筋暴涨,双眼通红地看着这男子,很想一拳轰暴他的头。
“姓刘的,你怎么打人?”谭丽已经走远,听到后面有人说打架,回到看到肖枫挨打,立刻跑了过来,如一条愤怒的母狮子一样。
肖枫脸上火辣辣的,嘴里也满是血腥味,可听到谭丽的话,双手松开了,脸上露出了笑意,因为自己赢了,因为谭丽的心还是自己的。
就在肖枫爬起来,准备给谭丽一个拥抱时,意外发生了。
谭丽跑过来,并没有像肖枫想的一样,来安慰自己,而是拉住了那男子的手,温柔的道:“不是说过不许打人的嘛,手有没有打痛?要不要紧?”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一下肖枫。
看到温柔如斯的谭丽,现在却是对另一个男人说话,肖枫一下子再次怒到极点,眼睛再次变得通红,心中一个声音在狂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放心吧,我的拳头厉害着,这小子的皮骨也硌不到我!”男子有点示威地看了眼肖枫,牵着谭丽的手,走进了车站。
看着两人的背影,肖枫没有再流眼,心随之麻木冰冷起来。
“谭丽,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生天的选择。从今天起,我肖枫立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做一个人上人!爷爷,孙儿不能再听您的话了,别怪孙儿不孝!”
再次看了一眼车站,肖枫毅然转身,往学校走去。
回到学校,肖枫并没有去上课,而是拿着毛巾去了澡堂。
当微热的自来水水从头淋下时,肖枫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泪水混在自来水里,让人分不清楚。只有躲在这无人的角落,肖枫才敢肆无忌惮的哭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可今日,却着实让肖枫伤了心,也冷了心。
“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流泪,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哭!”
肖枫的声音轻轻地在澡堂响起,像是宣誓一样,坚定决绝。
老天似乎也感应到了肖枫心里的忧伤,天空在眨眼间掀起了满天乌云,压得低沉沉的。不一会,就下起了雨,伴随着滚滚雷声,一道道银蛇在空中狂舞。
五月的天气,这雷声似乎有点反常,但是没有人注意这些。此刻,所有的人,都在学习、工作着。
卫校这边的用水量大,学校在宿舍的楼顶,修了好几个蓄水池,方便用水。为了清理水池,每个水池都有铁梯通往里面。在水池顶上,铁梯冒出了长长的一段。
此刻大雨倾盆,没有一人看到,一道道闪电正较着劲,对着蓄水池的铁楼劈,大有不达目标誓不休的意思。
终于,一道闪电落下,正中铁梯上,强大的电流所产生的高温,将这铁梯瞬间给融化。强大的电流顺着铁梯传入水中。正在冲凉的肖枫,突然感觉整个人全身剌痛,啪的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定会发现,昏迷中的肖枫,整个人像是披上一层银色的电衣一样,‘滋滋’的电流声还不断地在澡堂内响起。
不过奇怪的是,被这强大的电流击中,肖枫身上并没有出现什么灼伤,反倒是皮肤下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不是肿,而是在瞬间变壮。
皮肤上不停的分泌出一些黑色的物质,经水一冲,又消失不见。肖枫的体内似乎有着天与地的变化。
但是老天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又是一道闪电劈下,击中另一个蓄水池的铁梯。与之前的一个一样,铁梯瞬间溶化,电流顺着水流,再次落在肖枫的身上。
毫无知觉的肖枫,被这电流击中后,在地上弹了几下又停住不动,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眉宇间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肖枫身上的电弧消失了,随之肖枫整个人也猛的一下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瞳孔内银芒闪动,如同里面通上了电一样,只是并没有人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肖枫才记起自己是在学校的冲凉房。
关了水,胡乱擦了一下身体,突然,肖枫楞了,因为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自己的小鸡.鸡似乎一下子长大了不少。
“靠,我不会是神经不正常了吧!”肖枫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说这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但肖枫是个例外,因为自己的本钱在同一宿舍的同学中,还是很强大的。不过现在,似乎更雄厚了,好像比起老外也不差。
心里胡乱想着,肖枫准备穿衣服,但当看到镜中的自己时,肖枫再次忍不住擦了擦眼睛,这镜中的人真的是自己?
以前的自己,虽然肌肉发达,但是现在,这身体,比起阿诺好像还要完美几分。之前碰伤的口子,也恢复如初,额头上一点疤痕也看不出来。肌肉内隐藏着的力量,让肖枫觉得就是墙壁也能一拳打空。
“要不试试?”肖枫想到之前挨打的事,脸上寒意闪过,一拳击在了澡堂地板上。
坚硬的水泥地板,如同豆腐渣一样,被肖枫一拳打进去直至肘部。惊骇的肖枫,下意识地拔出拳头,发现一点伤也没受。
“怎么可能?这力量,至少达到五百斤以上,不对,我的力量不可能会增加这么多,除非……”
肖枫眼露喜色,他可是知道自己一拳有多重,突然而来的变化,让他意识到了一种可能。随便擦了几下,穿好衣服,连毛巾也没有拿,直接出了澡堂住楼顶上走去。
澡堂的楼顶,没有防护栏,所以顶层是上了锁的,但这个难不住肖枫。来到上面见没有人,肖枫退到墙角,蹭蹭几步,左脚踩在墙上用力一蹬,人在空中转身,双手抓住上面的通风口,再一用力,如游鱼一样滑了出去。
站在楼顶上,肖枫摸着手腕,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以前不开心的时候,肖枫也会来这里,但是爬上来可比现在费事多了。
想了一会,找了个靠边的角落,也不管地上湿不湿,就地坐了下来,双腿一盘,开始静心。
当心里平静如水时,肖枫意守丹田,意想着控制一股气。
这动作以前肖枫做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都是无功而了。但现在,意念才动就感觉到了丹田之处,有股热浪在动。
“果然是内力!”
肖枫心中一喜,立刻又静下心,意念控制着这股内力从丹田而出,依照破天拳的第一式线路运转,一个周天下来,丹田内的气似乎雄浑了不少。
肖枫睁开眼,望着天空,喃喃地道:“爷爷,你看到没有,小枫修出内力了!我修出内力了!”
内力,对所有来说都知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这里面的‘功’,说的就是内力。
肖枫记得,在刚学破天拳的时候,爷爷曾说过,这个世界上,将内力分成了三段,每一段又分为前中后三期,以力量来衡量标准。
一段,一拳之力达到千斤,一跃可达十米。二段一拳之力达到五千斤,一跃百米。三段一拳之力达到万斤,一跃千米。
肖枫感应,自己现在连一段都没有达到,也就是刚刚入门。但是,在现代社会中,能修出内力的人绝对是曲指可数,所以不容得人不高兴。
接下来,肖枫又继续修练,破天拳九式,包含九道不同的内力运行途径。肖枫一口气将所有的运行功法练了遍,收功后,只感觉身轻如燕,神清气爽,整个人从没有如此轻爽过。
起身,肖枫练起了破天拳,这一次,比起上一次要慢的多,不过劲道却要厉害的多,每拳击出,都能听到暴空的声音。
练完后,肖枫看下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下午五点,肚子也感觉到有点饿了,再次从通风口钻了下来,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