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龙真是没法回答，但也得回答，就把被困和突围的经过说了一遍，干儿听罢不言语了，这样的事情只能等奇迹发生了。

天眼看就要亮了，虽然经过一宿的折腾已经让人身心疲惫，但两个人还是兴致满满，因为几乎不能完成的事情，让他俩给完成了，要是王进旺的平安回来，那一切就完美了。

边走，李天龙还逗干儿，“哎，你是四姑娘没说怎么感谢你？”

“说了，要用实际行动，可什么行动却不告诉我。”干儿想起来捡柴时候那一幕，应该是羞涩的，所以，自己一想就也涩涩的。

“是不是要亲你一下啊！”李天龙逗趣地说。

干儿脸腾下就红了，这个时候的亲嘴，单指夫妻俩，所以，往这个意义上想，难怪干儿来脸红了。

天终于亮透了，只是有一团的雾气在漂浮，在山腰，在树顶，在三间房的院子里，老远看见三间房的院子雾雾蒙蒙，可到了近处，却又寻不见。

站在院外是李天龙想，这三间房该上那间房子里去休息呢？是大房还是小房？大房嘈杂，咬牙放屁吧嗒嘴，你睡不实是，小房到是安静，可那得三道门不在时候！正在胡思乱想，突然从院外是草垛中跑出一个人来，一下扑到李天龙和干儿跟前，泪眼婆娑地叫。

原来是四姑娘的娘王江氏吗，“快，快，救救我那五个孩子吧！快点啊！”只见她头发散乱，衣着不正，半个胸脯都露出来了。

人怎么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情况？李天龙隐约地感觉到了什么。督促地问：“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喘息了几下，王江氏抽泣地说：“我的几个孩子没你们的人给拖屋里去强，jiān了！我是可可怜的孩子啊！”王江氏跪在了地上，“我也被**了，我拼命挣脱才逃出来的呀！”王江氏嚎啕大哭。

听到了这个事实，干儿象被雷击了一样，一下傻了，瞬间又疯狂起来。大叫着跳进院子，手中的枪啪啪啪朝大房子打去，并伴着尖叫：“出来——都给我出来！出来——”啪啪又是两枪。这两枪的打向天空的，子弹尖啸着，留下一串尾音。

这也太悲剧了，没有这么干的。历尽千险万苦来投奔自己人，却被自己人给**了，这叫人怎么受得了。李天龙也想和干儿一样破嗓地大喊大叫，可此时，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而且连站也站不稳。自己刚才在枪林弹雨都没被击垮，却让这件事给击垮了。

受惊的土匪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都提着枪披着衣服，塔拉着鞋，有的干脆提着裤子出来，肯定是在干那事儿了。

一个叫**天的土匪很不悦地说：“干儿子，你闹哪样，我这一炮还没放完呢，你就闹鬼似地！你要想干也得我放完了炮才行啊！”

“闭嘴！”干儿把枪口对准**天，“你再说我就崩了你！”干儿已经红了眼，六亲不认。

“哎哎，干儿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还跟我用这个比划！”说着，手攥住枪管想把干儿的枪给拉下。可干儿不松手，拉扯中，枪咣的一声响了，子弹从**天耳边穿过。**天吓得差点没趴在地上。

这下可惹火**天了，扯着干儿的肩头使劲一轮，就把干儿踩在脚下。嘴里还骂：“兔崽子，你还跟我搂火！你是不是作死？”

这时候，小房子的门开了，三道门站立门口，问：“怎么回事？谁打枪？闹这么大动静怎么不来我报告？”三道门也穿衣戴帽。

**天松开了踩干儿的脚。“那谁，就这兔崽子开的，妈的，差点没给我走铜！”

干儿爬起来，走到三道门跟前说：“干爹，他们把我带来的人全都给强，jiān了啊！这帮畜生啊！”干儿已经伤肝伤肺，满眼是泪。

三道门一惊，忙附身问：“怎么回事儿？”

“昨天去镇里知道王进旺他们全家被日本人囚押，说要抓到日本去当劳工和**，我去找你你不在，没办法，我就和小龙哥趁夜黑冒死把他们救出来，可鬼子一路追杀，我们就去挡鬼子，我让他们来这里躲躲，因为我这帮爹都在这里，可是，她们来了，——她们却都被他们给强，jiān了，干爹——”悲痛的干儿已经说不下去了。

三道门一听也晕了。这时候，四姑娘从小房里出来。目光呆滞，满眼泪水，样子已经很是不堪。干儿叫住跑过去，“四姑娘！不四姐，你这是——”干儿瞬间就明白了，四姑娘在三道门屋里出来，是让三道门强，jiān了，原来他们都是一路货色！

四姑娘看着干儿，像是从未认识过，象是曾经的仇人，泪目突然圆睁，咬牙切齿地叫：“你给我滚！滚——”

干儿又被雷霹了一次，呆愣了半天，把手指向三道门，说：“三道门，你不是我干爹了！你是畜生，你不是人！”然后又转向院中的众匪徒，“大伙听着，你们都不是我干爹了，谁再叫我干儿，我cāo他们八辈祖宗，我从今往后和你们势不两立——”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山下跑去。悲愤之情灌满他的脚步，跌跌撞撞，踉踉跄跄。

三道门抬手想叫，可嘴里只是发出了，“哎——”的声音，短促而虚空。事情已经明白了，他睡的是干儿的梦中**，众匪徒睡的是他三道门恩人的家眷。他羞愧万分，无地自容，此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匪徒们也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呆呆地立在院中，不敢动弹。**天小声地嘀咕着，“我们都以为是当家的给我们弄回来的娘们的！”

这小的声音，三道门也听到了，本来羞愧地蹲在地上了，却突然站起来，大声地呵斥。“闭嘴！给我闭嘴——”大伙就都闭了嘴。

原来，王江氏领着女儿们，终于来到了三间房。大家都欣喜无比，惊恐，疲惫，让大家很想有个地方歇息，一看到偌大的房子，就想到了温暖的火炕。王江氏刚想要敲门，**天推门出来了，看到眼前这多的女人，**天一下乐开了花，这不的**的**领着**来找坐又是什么！

这回尿液不撒了，回屋里叫了起来：“快起来啊，快起来，当家真是说话算话，真给咱们找来娘们了，好事儿来拉！”

屋里的土匪一下兴奋起来，大伙都爬起来，有的衣服也不穿，就要来抢人。

王江氏一下子懵了，本来是想找个窝温暖一下，没想到找到的是狼窝。王江氏急忙解释说：“你们弄错了，是张梦祥叫我们来找你们的，我们是来找住宿的！”

“那就对了吗，什么梦祥就是让你们陪我们一起住的。”土匪已经等不及，光着身子跳出屋来就抓人，身下的东西悠悠荡荡，好不丑陋。

王江氏和姑娘四散跑开，可那能逃得出去呀，五个人，被十好几个人抓，院里一片尖叫，一片哭喊。这时候，小房的门开了，三道门出现在门口，“干什么？大半夜吵吵闹闹的。”

一个土匪说：“当家的，**的**领着五个窑姐来慰问咱们了，说是一个叫张梦祥的人指派的，当家的，这个张梦祥是不是你的扯（朋友）还是咱们的熟脉子（通过）？”

三道门愣了一下，马上哦哦地说：“都是，都是，这小子，我就跟他开一句玩笑，还当真了。哈哈”这好事当然要应承下来，而且很漂亮地应承，以往有过这样的经历，有熟脉子为了讨好三道门，就在**砸钱，让**领窑姐来现场办公，这回三道门以为也是，到是这个张梦祥从来没听说过。不过，也不用管那么多，好事好办，就沉下脸说：“去，挑一个周正的，给我送过来！”

土匪赶紧跑回大屋，挑了四姑娘给三道门送过来。土匪还说：“都周正，给你找个小点的，你一定喜欢！”

因为王江氏的身份的**，因为她岁数大，所以她不抢手，但也被用了一次，所以就有机会逃跑去叫人。可上那里去叫人！又能去叫谁！

看着干儿远去的背影，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李天龙的心头，不知道是悲哀，还是痛心。想那干儿心中鲜花一样灿烂，可瞬间被冷雨凋零。

李天龙也浑身扎凉，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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