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铁雪在安全署的大楼里优哉游哉地养病,同时在思考下一步的动作时,一个出人意料的人物登场了。
林白,一名律师,在本市小有名气,被誉为司法界的一枚冉冉升起的新星。
当白梅将这个访客领进铁雪的住处时,铁雪奇怪的看着这个很帅气的小伙子,仰躺在床榻上,手挠着下巴,一脸的玩味。
林白端坐在离铁雪三尺的位置,坐在待客的椅子上,镇定自若地看着铁雪。铁雪瞄了一眼林白特意挪动的椅子,心下恍然。“三尺”是一个很微妙的距离,他代表着相处的两人之间处于一种感官上的平等。进一步表示亲密,退一步代表疏远。由此可以看出林白是一个很善于把握人心的家伙,也可以看出他的来意——谈判。
只有图谋通过交谈获取某种利益的某种人,才会这么刻意地去谋取一种平等的地位,林白如是。
寒暄过后,双方都没有吱声,都在等对方先开口。铁雪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旁边削着苹果的白梅,腆着脸张开了口。白梅无奈地白了他一眼,用手中的小刀切了一块,插在刀尖上递到铁雪的嘴边……
铁雪一口咬下,“啧啧!”出声,显得很是满意。这让坐在床铺另一面的林白很是郁闷,他仿佛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像一个“灯泡”一样的碍眼。终于无法再保持沉默,“咳咳!”一声,先行张开了口。
“铁先生!”称呼很是文气,令铁雪的眉头挑了一挑,把视线从白梅身上挪了过来。看着林白,等着他的下文。
深吸了一口气,林白也是有些气短。看着铁雪那好整以暇的姿态,知道自己无法再矜持了。明显自己的来意,已经在对方的掌握之中。“铁雪先生,我们可以单独谈一下吗?”
林白以探寻的语气问道,但是铁雪的回答马上就让他一噎,有些下不来台。
“不可用。”铁雪回以平平淡淡的三个字,可是这三个字让林白准备好的下文卡壳了,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一旁的白梅掩嘴偷乐,终于看到有人同样在铁雪面前中招,当初自己就曾经尝过铁雪那坑人的语言的滋味。
“呵呵!铁雪先生真会开玩笑!”林白在愣了一下之后,自我解嘲道。
“我没有开玩笑!”铁雪很清晰地回答道。与林白牵强的笑容相比,铁雪的回答可是自然得多了。
明显看到林白腮帮子的肌肉在动,连另一边的白梅都能看出,林白被铁雪弄出了无名之火,却又不能发出,明显气的够呛。白梅不由替这个司法界的新星悲哀,碰到铁雪这个“无赖”,算他倒霉。就好似“秀才遇到兵”一般,当铁雪耍起无赖来,能让人郁闷致死。别说是他,就是这整个安全署大楼里,能和铁雪接触上的人中,无不对其头痛无比。
这其中尤其以安全署的“大头目”,主任为最。弄得主任现在躲着铁雪走,一旦避不开,也是几句简单的问答级走人。但是这也让白梅佩服不已,铁雪一旦开口,只要是能办到的,主任无不应承,只要铁雪不再折磨他就好。
上次主任只是教训了铁雪一次不该乱摸小姑娘的手,结果铁雪只要一来安全署,肯定要找到至少一个女孩,使劲的握着人家的小手,边摸着边说,“主任他老人家教育我说,摸女孩子的手是我们男同志们的荣幸!”弄得一段时间以来,全楼的女性看到主任时,眼神都怪怪地。
当林白在那里上演着川剧绝活变脸时,铁雪轻轻地抬了抬手,白梅懂事地走了出去。实际上屋内剩下的两人没有看到,背身离开的白梅脸上抽搐着,明显一副快要憋伤的表情。等强忍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白梅关上门放声大笑起来。铁雪这家伙实在是太坏了!
目送着白梅离开铁雪的房间,林白摘下眼眶上带着的近视镜,掏出一方手帕,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起来。他擦得如此认真,仿佛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擦净手中的眼镜。
随着不断的擦拭,镜片越来越亮,而在擦拭镜片的林白情绪也逐渐变得平稳下来。这让看到整个过程的铁雪,心中暗赞一声。林白通过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的动作,将自己的情绪迅速稳定下来,不愧是一个心理调节的高手。
稳稳地将手中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眼睛重新架到笔挺的鼻梁上,林白语速平稳地开口了。“铁先生现在的病情如何?是否有所好转?”
铁雪毫不掩饰地露出欣赏之意,笑着道:“不错!”接着眼睛往自己的身上扫了一眼,又道:“不错!”
前一个“不错”是称赞林白能够迅速地调整好自己的精神状态,后一个“不错”是说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林白颔首示意自己明白,既然同是聪明人,再耍那些心机,就显得低级了。因此林白接着也不再绕弯,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代表我的雇主,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并带来了他的问候。”说着林白掏出三样东西——一封明显是打字体的信,一个车钥匙,一个银行卡。
铁雪没有问他这三样东西是什么意思,看了看三样东西,笑了。
“你的雇主倒是贴心,知道我**于行,所以送来了一辆代步工具。银行卡嘛,估计里面数字不小吧?”说着铁雪意味深长地看向林白。
微微一笑,林白答道:“不多,也就是百万而已。卡是不记名的,存在西方那家号称永久保护客户**信息的银行中。”
“哦?百万都不多?果然是大手笔啊!”铁雪故作惊讶地说道。
林白看了看铁雪,仿佛没有听出他语气中嘲讽的意味,故自地说道:“如果铁先生但有所需,千万也不是问题。”
这回轮到铁雪真正的惊讶了,好家伙,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千万都不是问题?铁雪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而是不目光放在了第三件东西——那封打字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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