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那股子刺鼻的香水味很难闻。
他发了疯一样将办公室里带有香味的东西扔掉。
又命人将居住地方的熏香什么的扔出去。
打开窗子通了许久的风,才觉得好了一些。
他手上拿着舒喻的简历仔细看了看。
婚姻状况一栏,写的是已婚。
“管你已婚未婚,老子看上的人,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爱上老子。”冷无咎站在窗边,双眼邪魅。
“然后,老子再狠狠地将你甩开。”
想到这里,他立马精神了。
没错,他一定要让舒喻那女人爱上他,然后等她爱他爱到死去活来的时候,再一脚将她踢开。
他突然很想看到舒喻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样子。
此时。
舒喻正坐在萧释的车上。
不知道什么原因接二连三打喷嚏。
“感冒了?”萧释问。
舒喻摇摇头,“可能是昨晚睡冷了。”
她将手臂靠在门边,托着下巴,双眼微微眯起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繁华逐渐消失在身后。
路边的人和风景一闪而逝。
她打了个哈欠,莫名地,似乎瞥到了一个影子。
那个影子,似乎是白柳柳。
但,白柳柳不是早已经被送回去了么?
大概,是碰见了一个长相相似的人吧。
舒喻这么想着,收回目光,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
昨晚睡得并不好。
在车子的颠簸中有些困乏。
调整了一下座位,往后仰躺了一下,睡了过去。
舒喻睡着之后,萧释将车速放缓。
过了没多一会,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萧释。”那头的声音很邪魅,“我可是把你的人放在了设计部。”
“这一次,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萧释想挂掉电话的时候,那头似乎预料到了这种结局,忙说,“先别挂,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萧释的声音一如往常冰冷。
“那个女人是谁?”冷无咎将腿放在办公桌上,语气有些戏谑。
“我认识你这么久了,可从来不知道你这样的人也会对一个女人那么上心。”
“而且,你也不是那种能够靠关系就招人进来的人。”
“我想问问你,你看上的那女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萧释顿了顿,看了看身边睡着的舒喻。
这女人,长相并不是绝美,充其量也就能算上好看。
身材也一般,性格也不太好。
他到底看上她哪里?
萧释的声音清冷而缥缈,“我也不知道。”
“萧释。”冷无咎拍了拍桌子,“我好像懂你那种感觉,我跟你说,我最近好像喜欢上一个女人。”
“你知道吗?今天我又见到她了,诶,诶,你猜怎么着?她说我恶心。”
“从来没有女人这么拒绝过我,萧释,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萧释皱了皱眉,想要挂电话。
冷无咎似乎熟知萧释的性格,忙说,“别挂,别挂,我这次打电话来是有求于你。”
“说。”
“你知道的,我家老爷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我就想请你出面。”冷无咎说。
“什么?”萧释眯着眼睛,冷家老爷子,的确是个很棘手的人物。
“是这样的。”冷无咎清了清嗓子,“一周之后有个家宴。”
“老爷子发话了一定要给他带个孙媳妇回去。”
“萧释你也知道我这性子的,平常水性杨花,呸,是处处留情,但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来没动过情。”
“……”萧释有些不耐烦,“说重点。”
“啊,重点就是,我家老爷子比较怕你。”
“嗯?”
“啊,不不不,是我家老爷子比较信任你。你知道么,我看上的那妹子没什么家世背景,也没什么身材长相什么的,我觉得以这条件在老爷子那是无法通过审核的。”
“所以啊,萧释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冷无咎的声音里竟带着些许严肃。
“我带她回家的时候,对外介绍就说,她是你妹妹,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说是你妹妹的话,老爷子那肯定说不出半句话来。”
“……”萧释想了想,“可以。”
“啊?”冷无咎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答应。
“那,那就一言为定。”
他似乎害怕萧释反悔,“今天就先到这,我先挂了。”
说完,便挂掉电话。
萧释的心情还算不错,也没过多计较。
车子缓慢地停在叶容源的楼下。
舒喻还没醒。
萧释看着她的睡颜,嘴角浮起一个淡然的笑容。
昨天晚上,她应该没睡好吧。
就算是他身上的寒气对她没什么作用。
跟一个冰块在一起,她也会不舒服。
也难怪她一上车就睡着了。
萧释这么想着,不太忍心打扰她。
便将座椅调整了一下,在她身侧躺了下去。
叶容源早已经发现了萧释的车。
他慌忙将屋子打扫干净了迎接萧释大驾光临。
可等了很久也没见他上来。
那辆车就停在那,里面的人一动不动。
萧寂和林星河出去买东西了,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一时间,叶容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给萧寂打了个电话,叮嘱他多买些东西来。
萧寂怂到不行,一听萧释到来,说什么都不肯早回家。
叶容源没办法,穿好衣服下楼。
在萧释的车窗外看了看。
瞧见萧释正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
“你来的正好。”萧释似乎感觉到了叶容源的靠近。
他将车窗摇下来,“你去做一些清淡点的汤。”
“……”叶容源嘴角抽了抽。
他好歹也是个有名气的医生,国内国外的,听到他名字都会竖起大拇指的那种。
叶家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显赫家族。
他叶容源也好歹算是精英中的精英什么的。
到底什么时候沦落成萧释家的煮饭娘了?
“她睡着了。”萧释将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息声的姿势。
“啊?”
“等她醒来我再上去。”萧释说完,闭上眼睛,无视叶容源。
“……”叶容源想反驳。
但,无法反驳,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上楼去。
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萧释疯了。
那个冰冷如冰川的男人,竟然被舒喻给融化了。
那个女人,大概是属太阳的吧。
是萧释的太阳,把这块万年不变的大冰山融化。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而且……
萧释脸上泛起的温柔神色,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叶容源有些感叹,那种六亲不认,冰冷无情的铁心石肠间,竟也有如此似水柔情么?
这么想来,似乎,从舒喻到来之后,萧释温和了不少。
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说的这个吧。
叶容源胡思乱想着,才上楼,舒喻便醒了过来。
在车上睡觉并不舒服,头晕晕的。
侧过脸,看到萧释冰冷好看的侧脸。
有阳光透过窗子之间的缝隙照耀进来,越发衬得他绝美无双。
“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萧释打开车门,“感觉怎么样?”
“有些头晕。”舒喻蹙了蹙眉。
不仅仅是头晕,还有些头疼。
昏昏沉沉的,不太舒服。
“你的脸有些红。”萧释探过身来,冰凉而细长的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
那寒凉的感觉接触到她的皮肤时,舒喻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你,很烫。”
“是吗?”舒喻抬起手,想要摸额头的时候,萧释的手还没撤离。
她的手恰好覆盖在他的手上。
那双手很长,很细,很凉。
那种冰冷的触感,碰触到的时候非常舒服。
她甚至有些留恋那种感觉。
“可能真的感冒了吧。”舒喻讪讪笑了笑,“等下我睡一觉就好。”
“嗯。”萧释放开手。
他打开车门,“我们上去吧。”
舒喻点点头,也打开车门。
可能是因为在车里睡着的原因,一下车,头晕得厉害。
她一下子没站稳,恍惚了一下,竟差点摔倒。
“没事吧?”
萧释扶住他,眉头紧蹙。
昨天,他果然过分了么?
叶容源说过,舒喻的身子需要半年时间才能怀孕。
才能怀孕的意思是,她的身子需要调理半年才能承受住他的寒气。
他身上的寒气,就连从小练功夫的萧寂和叶容源都承受不住。
别提舒喻这种弱女子。
昨晚,他强行将舒喻禁锢在身边,果然还是害得她身体不适了么?
萧释这么想着,有些愧疚。
“我没事。”舒喻咬了咬嘴唇,“我觉得应该就是没睡好,又有点着凉,睡一觉就没事了。”
萧释没有说话。
他扶着舒喻往前走了几步。
忽然听到有个人在喊她的名字。
听到那个声音,舒喻的身体下意识地一僵。
她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
“我有事要问你。”那个声音很不客气。
舒喻的身体有些颤抖。
身体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
“云影。”萧释攥紧她的手。
听到这个名字,舒喻一下子清醒过来。
“没事吧?”萧释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舒喻摇摇头。
刚才绝对是魔怔了。
听到那个声音喊她的时候,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愣住。
但,听到萧释的声音之后,她便从那种常年形成的条件反射中清醒过来。
“请问,你是谁?”舒喻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那女人一脸温柔如水,人畜无害,泪眼汪汪的样子。
“舒喻,你别装傻。”
“这才几天,你就不认识我了?”
“我可是你的丈夫。”
舒喻嘴角轻抿,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男人。
这男人挺高,挺帅,是挺符合她的审美观。
但是,看到他,她总有一种非常恶心非常抵触的感觉。
“丈夫?”舒喻冷笑,“我可不记得我有个什么丈夫。”
“你!”陈显丞没想到,一向对他唯命是从的舒喻,竟然会以这种态度跟他说话。
“我不认识你。”舒喻抓住萧释的手。
“就算是我以前认识你,那也是以前的事了。”
“我们走吧。”
她说完,目光清冷地瞥过陈显丞身边的林娆。
“等等!”陈显丞原先还不相信林娆的话。
今日一见,那个对他唯命是从,以他为天的舒喻,果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不再是以前的唯唯诺诺,反而像刚刚认识的时候,锋芒毕露又充满活力。
一时间,他有些恍惚。
“你到底想干什么?”舒喻内心深处对陈显丞的排斥度已经爆表。
语气也变得恶劣起来。
“我可没什么闲情逸致陪你们两个演戏。”
“你们两个,最好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舒喻!”陈显丞眼中充满了阴鸷。
他能确定,眼前这个舒喻绝对不是以前的舒喻。
“我是你丈夫,是合法夫妻。”他指着萧释,“你身边那个男人,是你出轨的证据,我要控告你。”
舒喻简直要被气笑了。
这男人,智障的时候要不要长点心?
“你身边的那女人,不也是你出轨的证据?”她的手放在萧释肩膀上,“告诉你,我现在是自由的。”
“而且,我喜欢他。”
陈显丞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舒喻,“你……你……水性杨花。”
“真可笑。”舒喻手上青筋暴起。
这男人,直男癌晚期吧。
明明已经到了现在这种程度,他身边还带着小三,竟然有脸来指责她水性杨花。
他脑子里装的是一包草吗?
“舒喻,我是律师,你从我这里分不到一分钱。”陈显丞显然有些语无伦次。
舒喻被他的言论逗笑了。
“你的一切我都不稀罕,我也不认识你。”她脸色严肃起来,“或者说,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失去了那段最不堪的记忆。”
“陈显丞,你应该知道我最不堪的那段记忆是什么。”
“那些都是拜你所赐。”
“现在我是自由的,你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舒喻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中传来的,“从今以后,我们就再无交集。”
“你……”陈显丞皱了皱眉。
“你变成什么样无所谓,我只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陷害林娆?”
“哦?”舒喻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她以前是眼瞎了还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看上陈显丞这种人?
又为什么会将林娆那种两面三刀的女人当成闺蜜?
为了陈显丞,她还活生生忍了十年。
她从前绝对是脑子进水了吧。
“陈显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陷害林娆了?”舒喻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娆,“林娆,你那点手段,也就只能对付对付陈显丞了。”
“不过我很好奇,你哪里来的勇气来找我对峙?”
“你不会还觉得我会跟以前一样任你欺骗吧?”
林娆眼中闪光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