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突然没预兆的沸腾起来,无数记者开始挤过来对着陵止拍照,并且还问着“陵先生你这是变相的在跟白芨求婚吗”之类的话。
云云笙回头疑惑的看了陵止一眼,似乎很诧异他会这么说。
一直埋没在记者群里的陆大地听见陵止这么说后,她放下了摄像机,抬头眯着眼睛带着些敌意的盯着他。
陵止已经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很久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记者最喜欢捕风捉影编绯闻,他今天说这些话将会给两个人带来多少的流言蜚语,陆大地几乎可以想象出从现在开始关于陵止跟白芨的绯闻风波将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只是,明知道还这么说……应该是故意的吧。
陵止对着镜头得体而自信的微笑着,最后挑衅的目光落在记者群里的陆大地身上。对视五秒后,陵止的笑意里的挑衅更加深了。
典礼结束后,陆大地背着摄像机站在路口等滕西,滕西去车库提车了。前几天刚拿下驾驶证,这几天就开始显摆她的开车技术,目前为止也就只有陆大地不怕死的敢坐她的车。
她的姑姑滕幔别说做滕西开的车了,自从知道滕西拿下驾驶证后还特地去给她的车买了车险,就怕滕西哪天趁她不注意开走了她的车。
你喜欢白芨吧?
突然在身后响起了声音。陆大地回头,陵止一身黑色西装立在自己眼前。
到底是媒体说的那样妖孽般的存在,似乎长得还真的蛮好看的,只是此刻他的脸上带着些蔑视的表情,陆大地不知道他想干嘛。
就像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记者面前说那些话,明明知道白芨喜欢约小粥,却还故意这么说。
还是说想要利用媒体制造的流言来针对约小粥呢?这样的做法还真的是不入流。于是陆大地回过头,没有理他。
我问你,你喜欢白芨吧?男女之间的那样喜欢。
……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白芨是我的人,我不允许别人把肮脏的目光放在她身上打量。
白芨喜欢谁,你自己心里有数,何必自讨没趣呢。
所以你也是因为知道白芨喜欢约小粥,这些年才没敢把你对她的喜欢说出口吧?
陆大地回头警惕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要干嘛?
不干嘛,就是过来告诉你了一句话,然后陵止靠近陆大地耳边带着讥讽的丢下一句“你对白芨的这种喜欢真的很让我恶心”然后就走了。
滕西开车过来刚好看见陵止离开的背影,回头看见陆大地脸色很难看的站在那里。问她,那个讨厌的家伙跟你说了什么,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陆大地缓了缓自己难看的脸色说,没什么。走吧。
约小粥是在大学食堂的壁挂电视机里看见这条新闻的。当电视机里报道出来的那一刻整个食堂都开始哄闹起来。
有祝福两个人的,有谩骂白芨配不上陵止或者陵止配不上白芨的,还有女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身边的几个同事随意点评说,这两个人在一块也挺般配的。这时候颜忍突然插进来提高音量说,是啊,多般配啊,现在女孩子不都喜欢一米八身材好的男孩子,郎才女貌嘛。
约小粥坐在一边静静的吃饭没有说话,手机叮叮响了两声,约小粥打开看了一眼信息,嘴巴抿出寂寞又生气的弧度来。颜忍在一边幸灾乐祸的默默看着。
中午吃过饭约小粥给白芨打了一个电话,不是想要质问新闻说的事情,只是照例想要问她吃饭了没有。但是电话没有人接。
约小粥想应该又是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在画室里画画吧。于是晚上从研究室里出来后就去超市里买了一些蔬菜,回去后做了几道白芨喜欢吃的菜就去了狄龙大楼。
狄龙大楼下面围了很多记者。约小粥避开他们上了楼。进了工作室后发现陵段教授也在。约小粥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陵段教授。
陵段教授非常直接的告诉他白芨最近在准备作品参加比赛,让他没什么事情就不要过来这里打扰她,而且现在楼下围了那么多记者,要是被拍到些什么总归是对白芨有影响的。白芨的手机夜已经被他没收了,所以就不用给她打电话了。
约小粥听完陵段教授的话就问了一句话,是所有人都不可以来工作室打扰白芨吗?
陵段教授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来约小粥话里的意思。但他也不想说谎,于是回答了一句“你说呢”。
约小粥低着头,耳边响起潮水涌动的水声。他问,因为他是您孙子吗?
白芨是我学生,我自然要把最好的东西给她。
于是约小粥不说话了。那句最好的东西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器戳进了约小粥的软肋。最好的……陵止吗?那么他呢,是残次品吗?
于是曾经那些风平浪静的黑浪,又开始缓缓的激起了小小的水花。
回想起白芨跟约小粥在一起时的开心的面容,陵段又有些于心不忍,指着他手里的三层保温盒说,把它留下吧,我等会拿进去给白芨。至于你,在白芨没有画出让我满意的参赛作品之前,你就不要过来这里。他……没什么大的事情我也不允许他过来打扰的。
约小粥已经离开了。像是一个受到伤害却没有自保能力的小动物一样离开了。夏炎望着约小粥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很同情,盛夏度蜜月还没有回来,眼下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找谁解决。
薛热从监控器里看见楼下记者还是没有离开,于是问陵段,教授,这些记者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这件事情是少爷引起的,您看要不要请少爷出来澄清一下。
陵段透过百叶窗看见画室里面坐在地上认真作画的白芨,眼神里的凌厉突然变得慈祥起来。突然他想起那天晚上陵止说的那些话,于是他对薛热说,不用了,随便媒体怎么说吧,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眼下你只要盯着白芨作出能够参加《奥但丁塔》比赛的作品就可以了。还有,陵段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保温盒说,拿去丢了吧。
我知道了教授。
陵段已经走出了工作室,突然又折回来,说,还是把这个给白芨送进去吧,她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东西交给她的时候就说约小粥让你转告她,他最近忙于研究,没有时间过来看她。还有媒体传的那些她跟陵止的绯闻也不要告诉她。工作室里的内网都停了,没有拿出作品之前手机电脑都不许她用。陵段回头看着夏炎说,有些人要是不想被我赶出工作室,就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夏炎立即心虚的低下了头,然后取消了那条给约小粥编辑的信息。
盛夏跟续小羹回国了。本来还要推迟一个月才回来的。但是公司一直给续小羹打电话说让他回去,公司很多事情离开他就没办法处理的。续小羹每次都是嗯嗯啊啊的接完电话,然后就抛之脑后了。
对他来说没什么事情就比盛夏还要重要的。盛夏是在一个星期前联系不到白芨的,联想起以往联系不上白芨多半都是被教授逼着画画,所以就开始不停的担心起来。
续小羹看出来盛夏已经没有心思在去旅游了。于是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对盛夏说,我已经订了下午回虞门的机票,我们一起收拾一下东西吧。
那一刻,盛夏望着续小羹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感动,眼前的这个人永远都是在替她考虑,把她放在第一位的。
刚下飞机盛夏就再次拨通了白芨的手机,响了十多秒,依然没人接。续小羹在后面拿着行李问,还是没接?
嗯。可能是教授又没收了她的手机吧。盛夏盯着手机屏幕上白芨的名字,抬头,周围无数男女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盛夏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旷的疼痛。她对续小羹说,我等下去工作室找她吧。
续小羹把行李放到车子的后备箱里,说,我陪你去吧。
公司那边不是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处理吗,我自己去就好了。
公司的事情就放一边好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你重要。续小羹捋了捋盛夏被风吹乱的头发说,你别太担心了,不会有事情的。
夏炎看见盛夏和续小羹就如同看见了救命星。夏炎把白芨的情况跟盛夏说了一遍。薛热在旁边默默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续小羹听到陵止故意炒作他跟白芨的绯闻后立马摆出一张厌恶的脸色出来,反正他对陵止的印象也不是很好,现在更是糟糕透顶。他对盛夏说,我出去给约小粥打个电话。
盛夏要进去画室,薛热拦住了她。
教授在里面,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去的。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于是盛夏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不管等到什么时候她今天肯定要见到白芨才能安心。续小羹打不通约小粥的电话。于是打算去找他。他让盛夏回去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过来接她。
去了研究室里约小粥的助理告续小羹约小粥在实验室里,不方便接电话,现在也不能随意出来。续小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问约小粥的工位在哪儿他坐着等他出来。助理指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说,约教授的位置在那里。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忙,就不招呼你了。
嗯,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