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明媚,床上一女子伸了伸懒腰,看着自己一身白衣里衣愣了许久。以她这一年多来的经验……她醉酒之后应该是没人给她换衣服。那么……嗯……
她堂堂雪山山寨寨主竟然被揩油了,嗯?这么多年,只有她调戏别人的份,哪有别人调戏她的份。暮雪勾了勾唇,这个病弱美男倒是有点意思。
暮雪伸着懒腰推门而出,迎面而来就是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的阿丁。暮雪道:“阿丁,这么早你不睡觉在我门口干什么?不冷吗?”
阿丁抬头看了看高高悬挂的太阳,摸了摸冻地红红的鼻子,开口道:“少……寨主,听说我走得这几天,你又绑了个美男回来。”
暮雪点了点头,不以为意道:“怎么了?这么多年你见我绑的美男少吗?”
阿丁叹了口气,道:“少主……”只见暮雪盯了他一眼,忙改口道:“寨主,你知道这次你绑得是谁吗?”
暮雪示意阿丁往边站站,踏出门口,道:“不就是一个病弱的美男子吗?你是觉得我这高明的医术治不好他,还是觉得咱们山寨穷得养不起他。”
阿丁跟在暮雪屁股后面,默默地开口道:“你绑得是新上任的县令。”
“县令怎么了?”暮雪脚步一顿,回头大声道:“什么?县令。就是王大爷说他不干了,朝廷要派个什么护国将军来当县令,目的就是要铲平我雪山。”
阿丁如捣蒜般不停地点头,暮雪深深地吸了口气道:“竟是我小瞧了这娇弱美男了。阿丁,你一会儿送他回衙门,倒不是寨主我怕他,就是突然觉得他长得也就那样吧。”
“……”
阿丁看着说得一本正经的暮雪,道:“是,寨主。”
“昂,对了,好好送啊~”暮雪道。
“是。”
暮雪说完,刚踏出美人阁的院子,没走几步看到一颗花朵开得极其灿烂的梅树下,一位白衣少年郎的背影,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只是几时,山寨有这么个妙男,她竟然不知。
只见白衣少年郎款款回头,红色的梅花衬得男子白皙的皮肤更加白亮透明。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夹杂着梅花的香气,竟然让人有些醉了。
只见美男嘴角一勾,道:“寨主,这是要去哪?”
暮雪回神道:“吃饭。”
秦之言道:“那寨主……昨日你说要娶我,不知打算何时拜堂成亲。”
暮雪看着秦之言那勾人的笑容,迷人的略有些苍白的脸色,刚准备说:“明日不如撞日。”
只听见背后有人“咳咳”了几声,暮雪回头看不远处的阿丁正盯着自己,暮雪舔了下唇,开口道:“美男啊~我想了想咱俩不配。”
“寨主,何处此言?”秦之言道:“我觉得寨主与我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何处此言?因为自古以来山贼对官都是敬而远之,除了爱钓鱼的王大爷。
暮雪笑了下,一本正经道:“本寨主这人吧,向来不太喜欢太主动的太容易得到的男子。所以今日你就下山吧……”说这话的时候,暮雪视线看向一旁不与秦之言对视。
视线向后掠过阿丁时,看到阿丁一脸鄙视地看着自己,暮雪内心咆哮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寨主对美色根本就没有什么抵抗力,而且还是这么对胃口的美色。”
秦之言道:“寨主,你怎能出尔反尔呢?”语气淡淡的却透露出质问的感觉。
笑话,谁见过官和山贼讲信义的,暮雪与秦之言直直对视道:“因为本寨主是山贼从来都不讲信义。阿丁,送美男。”
“是,寨主。”阿丁道:“秦将军,走吧。”
秦之言看向暮雪,目光如炬,眼神深不见底,然暮雪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阿丁,压根没看秦之言。
暮雪小小的脑袋里满是“阿丁怎么蠢得跟头猪似的,他现在叫秦将军,那不就代表知道这是新来的县令,知法犯法,绑县令,得嘞,连借口也不用找了,这梁子是结下了。”
然而阿丁压根没看到暮雪的眼光,目光充满敌意地看着秦之言。他怎么也没想到,京城竟然会派秦之言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县令。
阿丁又回头担忧地看向暮雪,然入目就是暮雪要“杀人”的目光,他这是又犯啥事了吗?
暮雪见阿丁一点觉悟也没有,咬牙切齿道:“阿丁,还不送秦县令回衙门,这秦县令刚来清灵小镇,想来公务很是繁忙。”
“是,寨主。”
秦之言看到暮雪转身要走的背影,忙道:“雪儿……”声音温柔。
暮雪脚步一顿,心中警铃大作,忙回头道:“秦县令,咱俩真不合适。”说罢,边离开边悄悄揺了下头,果然人不能太优秀。
见暮雪的背影越来越远,然秦之言却迟迟也没有收回目光。阿丁站在一旁,嗤之以鼻,嗤笑道:“秦将军,不在京城呆得好好的,怎么来这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莫不是不受圣上的宠爱了。”
秦之言不搭话,回去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他的确该去趟衙门,虽说最近木白都会将一些要紧的事拿来让他处理,小事儿木白都自己做了,但作为新县令也总该去露一面了。
阿丁将秦之言送到山下,开口道:“秦大将军向来本事大,想来不用我送也能找到衙门在哪。”
“哦,对了,秦大将军,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麻烦您以后离我们少主远点,您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了,没资格再伤她第二次。”
“还有,您也知道我家少主现在有十二个压寨夫君,不会在想当初那样,始于你的颜值,最后真动了情伤了心。”
秦之言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阿丁,静静地看着阿丁嘴一张一合,最后转身离开消失成一个点,到最后什么也看不见。
木白来接秦之言的时候,只看见自家将军俩眼放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木白道:“将军。”
“嗯!”声音淡淡地。过了会儿,秦之言道:“木白,你自打跟我在一起后,可见我有什么非要得到的吗?”
木白道:“不曾,将军除了喜武造剑外,基本无欲无求。”
“现在有了。”秦之言抬头有看了看山顶,道:“走吧。”
“是,将军。”
现在有了,或者说从她出现在他世界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