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虽然蒋若兰会打猎,但是蒋若男对于那些猛兽还是很害怕的,自然不敢独自行动,听到靳绍康的话,连忙答应。靳绍康之前生怕她任性,怕她有危险,现在见她这么听话,便放下心来。
心情一松下来,靳绍康便指引让她看水里游动的小鱼。
小溪清澈见底,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靳绍康指着两条互相追逐的鱼说:“你看,这两条鱼一定是夫妻。”
蒋若男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怎么知道?”
靳绍康一本正经地说,“你看它们粘得这么紧……”说着他忽然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地靠在自己身上,看着她笑:“就好像我们一般,肯定是夫妻。”
蒋若男将他一推开,站起身,跑开两步,笑道:“谁和你粘得紧了,不知羞。”
靳绍康站起来,一边挽袖子,一边笑:“竟然跟说你夫君不知羞,看我饶不了你!”说着就向她追去,蒋若男大笑一声,往前跑,可是没过多久,就被他拦腰抱起,又迅速地转了几个圈,惹得蒋若男惊叫连连。
靳绍康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亮晶晶地眼睛,心中无限欢喜。
“若兰,能这样看着你,能这样抱着你,我真开心。”
蒋若男心中甜甜的,她环住他的腰,靠进他怀里。
泉水的淙淙声,风儿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在这一刻,似乎都变成了动人的音乐。
正在这时,树林处忽然传来异响,两人连忙分开,靳绍康看过去,随即跪下行礼:“微臣叩见皇上。”
蒋若男一惊,抬头看去,却见景宣帝身着一身绛色缂金水仙纹马褂,背负着双手,慢慢向着他们走过来。
他面色沉静,目光冷凝,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种神情,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力。
蒋若男也向他行礼请安。
“平身吧。”景宣帝淡淡地说。
靳绍康起身,先向景宣帝身后看看,然后说道:“皇上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景宣帝看着他,淡淡道:“周围有三千禁卫军,难不成朕还会有危险?安远侯未免多虑了。”说着眼光扫了一眼蒋若男,又道:“倒是安远侯,还真是好兴致。”
蒋若男看了景宣帝一眼,下意识地退后一步,退到靳绍康身后。
景宣帝见到,双眼微微眯了眯。靳绍康却以为是蒋若男害羞,并没有在意,他笑道:“之前来时,就发现这里的好景色,所以这次有机会,便带着内子来看看。”
“内子”两个字如一根刺,刺得景宣帝很不舒服。可是面上却丝毫不露痕迹,淡淡笑道:“说起来这里还是朕同安远侯一同发现的。”
靳绍康笑:“没想到皇上还记得。”
景宣帝移动脚步,目光在蒋若男身上扫了一眼,“有些事情,自然不会忘记。”
接着,他转过身,对蒋若男说:“还请侯夫人先退下,朕有些事情要和安远侯商议。”
蒋若男求之不得,自从皇上来后,他的目光,他的神情语气便犹如一颗大石,压在她的胸口上,让她喘不过气。只想离得他远远的。听到他的吩咐,便行了礼,退下。
临走时,靳绍康轻轻对她说:“出林子的时候小心点。可没有人拉你了。”
这种关心让蒋若男觉得很窝心,她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轻轻嗯了声,这种笑容落在景宣帝的眼里,他的脸色即刻沉了下来。
蒋若男走后,景宣帝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面色,走到小溪边,看着清澈的溪水,看着水里追逐嬉戏的小鱼,淡淡笑道:“朕还记得,那时跟父皇去打猎时,和你来这里捉鱼,结果掉到水里,弄湿了一身,你就将身上的衣服给了朕,却又不敢穿朕的湿衣服,只好光着膀子将朕的衣服烤干,再给朕换上,结果朕一点事都没有,可是你却病了很多天。”
靳绍康有些奇怪景宣帝怎么忽然说起了陈年往事,当下不动声色,回答道:“微臣只是做了微臣应该做的。”
景宣帝回过头笑道:“朕知道,你是真的关心朕,所以在朕的心中,你和别人是不同的,在朕的心中,你是朕的朋友!”
靳绍康低头正色道:“臣不敢。”
景宣帝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绍康不用紧张,我们只是叙叙旧,不用这么拘谨。”说着,他叹了口气:“其实朕对你还是有些愧疚的,朕最近听到一些闲言碎语,才知道,因为朕的疏忽,让你受苦了!”
靳绍康连忙道:“臣万不敢当,只是不知皇上说的是……”
景宣帝转过身去,缓缓道:“朕知道当初下旨给你赐婚是太草率了些,听闻你之前已经有合心意的姑娘,朕却硬将蒋若兰赐给你为正妻,让你爱慕的那位姑娘委屈为妾室,你一定难过吧。”
靳绍康回想起当时的感受,在接到圣旨的那一霎,他的心中除了气愤便是屈辱,要不是后来于秋月找到他哭哭啼啼的说宁愿为妾也要嫁给他,他也不会提出要娶她为平妻。这个决定一大半是赌气,其余的却是给于秋月的补偿。
“皇上,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臣过的很好,皇上不用为臣担心。”
“可是朕心里一直不好受啊。朕听说蒋若兰闹得你府宅不宁,朕才知道,当时朕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他忽然转过身看着靳绍康,目光锐利,“如今,朕想补偿你,今次狩猎,朕会安排机会让你立功,到时你趁机提出休妻的要求,蒋若兰的行径已经在七出之列,朕完全有理由准奏!此事过后,你想将那位妾室扶正也好,还是另外娶过一门名门淑女也好,朕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虽是圣旨,但是如果女方错犯七出,只要男方斗胆提出,皇上再觉得颜面有损,也只得答应。当然,从古至今,圣旨下的婚姻,女方再不堪,男方也不敢提出这种要求,这不是打皇上的脸,指责皇上的错误吗?皇上表面答应,万一背地里怀恨在心,自己小命危矣。最多多娶几房小妾,把女方凉到一边就行。
而在于皇帝这边来说,自己下的圣旨,自然不好无端端地反悔,除非当事者请求。当然,这种请求权一般只限于男方,请求休妻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做法,但是如果蒋若男请求和离,波折和困难会大很多。
此时,景宣帝竟然提出这种有损颜面的建议,这让靳绍康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到拥有美女无数的皇帝会打他妻子的主意,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自己嫌弃不要的,还以为皇上是真的后悔自己的行为,拼着颜面受损也要补偿自己,当下心中非常感动,
他跪下,朝着景宣帝磕了个头,说道:“多谢皇上圣恩,只是,皇上所听到的全属谣言。刚开始,微臣对内子不了解,误解过她,可是慢慢地相处后,微臣发现内子完全不是微臣想象中的那种人,是个难得的好女子,微臣一点都不觉得委屈,相反……”
靳绍康抬起头,看着景宣帝,脸上露出一种幸福的笑容,“相反,微臣还非常感激皇上的赐婚,如果不是皇上,微臣只怕会和内子失之交臂了!”
哪里会有现在的开心与快乐?
第154章月夜
阳光下,靳绍康那幸福满足的笑容刺痛了景宣帝的眼。他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冒出。但是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
他看着靳绍康,淡淡道:“朕听到的真的是谣言吗?听说,为了这件事,太后曾经将你和你母亲召进宫,最后也没个结果。”语气虽然淡淡的,可是却透出一种威严。
靳绍康心下暗惊,连忙道:“皇上,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刚开始,微臣和内子是有些不愉快,可是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与内子之间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点问题都没有?”景宣帝沉沉地重复着,想起之前在林子里看到他们相拥在一起的情景,一种酸意从心中狂涌而出。当下也顾不得其他,脱口而出,“听说你们还未圆房,你竟然还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靳绍康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景宣帝,竟然问及到这种事情?
景宣帝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色转缓,轻轻道:“绍康,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听到这件事情才会忍不住要插手这件事,更加后悔自己当初草率的决定,所以今天才会和你说这番话。”
靳绍康释然,“皇上不用担心微臣,如今……”要在外人面前提起这种事情,自然不合靳绍康一直以来遵守的礼。但是一想到涉及到他和蒋若男的亲事,自然要说出实情,打消皇上的念头。
他低着头,低声说:“过去内子与微臣之间有些不愉快,但是如今内子已经接受微臣,这次狩猎结束后,我们就会……就会圆房……所以还请皇上放心,皇上当初的决定没有错,微臣也没有休妻的打算。”
如果此时靳绍康抬起头,就会看到景宣帝失常的反应和青白的脸色。一听到他们即将圆房,景宣帝完全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当初的决定没有错?景宣帝恨不得对天长笑,错了!大错特错!
是他亲手将她送到别的男人怀里!
错了!错了!
景宣帝忽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凉凉的疼。他转过身去,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看来真是朕误会了,竟然是如此,那刚才的话就当朕没提过。你先退下吧。”
靳绍康行了礼,退了下去,并没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
景宣帝自靳绍康走后,一直站在泉水旁,双目盯着前方的一点,像是在看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脸色阵青阵白,一直到黄贵前来寻找才离开。
另一边蒋若男小心翼翼地从树林里出来后,没走多久,便碰到从帐篷中出来透气的蒋娉婷。
蒋娉婷一身华服,容颜依然精致,可是面上却无欢容,神色似乎还有些憔悴。
难道是这段时间赶路累着了?按道理,她得偿夙愿应该高兴才是。蒋若男心想。不过对她的事情,蒋若男并没有什么兴趣。
蒋娉婷此时虽然是宫妃,但是只是贵人,等级不高,而蒋若男是一品夫人,所以面见蒋娉婷时,蒋若男只需行屈膝礼。
整个过程中,蒋娉婷一直冷冷地看着她。
蒋若男行了礼便离开,并不想跟她多打交道。可是转身后,蒋娉婷却出声叫住了她:“堂姐。”
蒋若男回过头去,看着她,“贵人唤住臣妇有何事?”
蒋娉婷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堂姐,我今天所得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的大恩大德,我会铭记在心。”
拜我所赐?她指的是什么?蒋若男心下嘀咕,刚想要问清楚,蒋娉婷已经转身离开。
难道是认为我救了她,所以才有机会进宫?蒋若男脑补,可是又摇摇头,她会那么想才怪!
她耸耸肩,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过了一会,便有宫婢送上晚饭。接着靳绍康回来派人传话,问她是否平安回来,蒋若男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便要宫婢带话说自己平安出来,并未受伤。
看着宫婢离去的背影,蒋若男的心暖暖的,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晚饭过后,帐篷外的空地上升起了篝火,随行官员都聚在篝火旁喝酒划拳,聊天,一些武官们脱下外袍笑闹着比武,篝火映红了大家的脸,一张张的笑脸让场面一下就热闹起来,吵闹声,欢笑声一直传到很远。
女眷们不好靠得太近,但是又不想错过这种热闹,都三三两两地靠在帐篷边,面带笑容的瞧着,一边聊天一边在这些人中寻找自己亲人的身影。
蒋若男也在其中,旁边站着几位夫人,其中一位王夫人正拉着蒋若男说着感谢的话。
“侯夫人,真是多谢你,自从上次你跟我婆婆治病后,我婆婆十几年的腰痛病好了很多,如今我每隔几天就用你教给我的按摩法为她按摩,现在她对我好多了,之前说的要给我屋里添人的事也没提了,侯夫人,你不但是救了我婆婆,更是救了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侯夫人。”
蒋若男大方地说:“举手之劳而已,王夫人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她这病也不是白看的,王府的谢礼是一只金灿灿的镶翡翠金镯,值不少银子!
听蒋若男如此说,王夫人也心存感激,说道:“侯夫人以后有用的着的的地方,尽管出声。”
蒋若男笑了笑,又客气的几句,像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