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点点头说:“是洛陵王派我来的,他要你手上的青鸟玉佩。”
又是洛陵王?他为什么非要要这个?楚清歌一皱眉,难道这玉佩不只是能帮人练功这么简单?还有,洛陵王怎么知道这玉佩在他手上?
“他怎么知道玉佩在我手上的?”楚清歌皱眉问道。
“不清楚,这些不是我们这些人该知道的。”他摇头。
“那你可知这玉佩到底有什么用?”
“不知道。”
楚清歌脸一冷,“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在洛陵王手下是做什么的?”
钟百赶紧说:“我只不过是他养的门客,象我这样的江湖人,他养了十好几个呢,还有些派在别处的暗探,我们只管接任务就够了,这些事他怎么会告诉我?”
楚清歌想了想,好象不象是假的,他说:“你还有没有别的可说的?或是要补充改正的。你可不要让我发现你骗我或是隐瞒什么,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家人的安全。”
那钟百说:“没有了,我确实没什么说的了。”
其实楚清歌也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他一向讨厌连累无辜。更不会对他的家人下手了。
楚清歌想了想,对莫归点点头。莫归就拿起匕首对着他的咽喉割下去。然后接过手下递来的湿布擦擦手,抱起楚清歌离开了这鬼地方。
楚清歌窝在莫归怀里,闭着眼思考着。这玉佩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了。现在一时也查不出来。问题是洛陵王怎么会知道自己有这块玉佩的?见过这块玉佩的人出不了六人。肯定不会是莫归,也不可能是嗜月。如果是蝴蝶,时间上来不及,更不可能是澜了。他如果这么惦记这玉佩,当年也不会给自己了。那就只有冷月和嗜月的那个伺候自己的贴身侍者有可能了,如果是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那嗜月都很危险啊。楚清歌想到这,猛的一睁眼,对莫归说:“赶紧去书房,我要给嗜月送封信。”
莫归愣了愣,就抱他去书房了。楚清歌在信里写上事情的来龙去脉,让他多加小心那个侍者和冷月。然后装在信封里,盖上青鸟形的漆印封上信封,交给莫归。莫归拿着信,就交给手下让他送信去了。
看看日头,快到中午了。楚清歌肚子有点饿了,就让莫归在三楼给他摆上好吃的,就叫上蝴蝶上三楼了。
姜枫忙了一上午,拿着准备好的材料来到春馆找楚清歌,不想却见到楚清歌被莫归抱着上三楼。愣了好大一会儿。在他眼里,楚清歌是只有他才能抱的。他又想起来昨天榕眉说的楚清歌因为这个人离家出走,就一阵不舒服。还有那个红衣服的,不就是那天他看的移不开眼的清倌么?
姜枫调整了一下表情,走上了阁楼。
楚清歌半坐在软塌上,吃着旁边小机上放的水果,就见姜枫走了上来。他一兴奋就忘了伤,跳起来说:“你这么早就来了?哎哟!”
姜枫一惊,赶紧跑过去接住他皱着眉说:“怎么这么冒失?身上有伤还乱动。”
楚清歌皱着脸说:“一看见你就忘了么。‘
姜枫愣着看他一眼,忽然轻笑一声,楚清歌才反应过来,脸一红就推他,这人总给自己下套。姜枫赶紧搂住他说:“还乱动,一会儿伤口又裂了。”
楚清歌红着脸,见蝴蝶在一边偷笑,莫归表情不明,就瞪着他们两个。蝴蝶赶紧识趣的找借口告退,顺手拉上莫归走了。
姜枫好笑的说:“你这么凶?人家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楚清歌看着天花板说:“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自己要走的。”
姜枫乘机对他来了个深吻,然后见他还在自己怀里晕着,赶紧趁着他没想起来跟自己算帐就引开话题说:“你看,你昨天跟我说的太仓改革办法,除了税收问题需要慢慢解决,其他的父皇已经准了。”然后拿出一个折子。
楚清歌缓过劲来,一看这个,马上来了精神,果然忘了找姜枫的茬,仔细的看了看那折子,满意的把折子抱在怀里,美孜孜的想着自己以后的清闲生活。姜枫好笑的看着他,不过他后面的话可把楚清歌打击坏了,他说:
“你先别美了,父皇说,既然你这么闲,以后上午就去宣德殿参政,下午回去处理太仓事务。”
“他这是谋杀,他就见不得我清闲,我都伤的这么严重了。”楚清歌又要跳起来。
姜枫说:“父皇特批你半月的假。”
“才半个月啊?”楚清歌不满。
姜枫捏着他的鼻子说:“你还不知足?你现在的工作都是我干的,很辛苦啊!”
楚清歌想了想说:“大不了再请你吃一顿了。”
姜枫想了想那一大盆特辣水煮鱼,抖了抖。
半个月后,楚清歌伤好,开始正常工作了。
楚清歌第一天上朝,由于昨晚忙着做预算,又起的太早,还没有完全醒,被依燕拉起来,迷迷糊糊的穿戴,吃饭,然后就被楚涵宇拽上了马车。楚涵宇好笑的看着这个宝贝儿子,心里感叹,这孩子还不到十四岁呀,就被逼的担上这么重的担子,于是将他搂在怀里,让他乘着这会儿赶紧再补补觉。
楚清歌可不知道楚涵宇在想什么,只感觉到有一个干净温暖的地方可以靠,于是赶紧又往楚涵宇怀里蹭了蹭,调整了一个最佳姿势继续睡。楚涵宇好笑的叹口气,这孩子,有时候精明的吓人,有时候却跟小孩子一样。
到了皇宫门口,楚涵宇将楚清歌拍醒,楚清歌迷迷糊糊的睁眼,一看眼前,一堆身穿朝服的人站在宫门口,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吓一大跳,都搞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被挪到这的。他赶紧摇摇头,将瞌睡虫都赶走,精神抖擞的下了马车。他回身将楚涵宇扶下马车。
楚家父子两个一出现,立刻有许多目光投了过来。先不说别的,就这两人的外貌气质,在朝中也是无人能出其右的。楚涵宇现在也不过才三十岁,就被封为骠骑将军,与三公并列,大将军胡赫言远在边关,朝中武将皆以他为首。而楚清歌从小就有才名,现在才不过十三四岁的年龄,就被皇帝破格提为太仓令刚入朝一天就在太仓大搞改革,而且居然找来太子做打手。其中私人问题大家自然各有猜测,不过都装做不知罢了,不过这改革做的滴水不漏,另辟蹊径,也确实把那些个老家伙震撼了一把,居然没挑出他的错来。这会儿看他出现,那天没顾的着观察他的人都开始打量起他来。
楚清歌下马,见很多人都看他,也就大大方方的让人看,他跟在楚涵宇后面,如果跟打量他的人对上了视线,就礼貌的微笑的点头。马上就有一干武将上前来见过楚涵宇。楚涵宇微笑着跟他们寒暄着。那些个武将见过楚涵宇,就把目光投向楚清歌。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看看楚清歌,大咧咧对楚涵宇说:“我一直觉得老大你不象武将,当年还因为你的样貌冲撞了老大,没想到就被你揍了个满地找牙。今天见到您儿子,这个……怎么也长的……”他翻了翻大眼,努力寻找着合适的形容词,“那个……这般白净,就是不知武艺是不是也象老大你这么好啊。”然后就一掌拍向楚清歌的肩膀。
楚清歌见他那大如蒲扇的黑手拍了下来,也不躲藏,硬生生的接下他一掌,那看似瘦弱的身体居然如小山般纹丝不动,而那大汉居然被楚清歌的内力震退好几步。
楚清歌笑眯眯的看着那大汉。那大汉一惊,愣愣的看着楚清歌,他那掌其实是暗藏内力的,就是想试试楚清歌的功夫。身为武将,他一向讨厌那些酸腐罗嗦的文人。第一次在京军见到楚涵宇时,差点气的吐血。想他们这些人,那都是靠战功拼上这个位置的。哪想到让楚涵宇这个看似柔柔弱弱的连毛都没长全的小书生踩到自己头上了。于是大肆刁难,不过后来被楚涵宇胖揍了一顿,又用一大堆他听都没听过的军规罚了他五十军棍,还罚他背那些恼人的军规,才老实了下来,不过,他后来可真是被楚涵宇的脑筋和军事头脑彻底折服了。心里暗道:“他奶奶的,这些破纸有时候还真挺有用处的。”这回见楚涵宇的儿子也长的跟面团似的,还当了个文官,大为好奇,难道老大没教他儿子武功,当不得武将,所以才当那些磨磨唧唧的文官的?于是想试探他一下,哪想到在文武百官前丢了个大脸。
“哈哈,老刁,你快别丢人了,老大儿子能简单么?你快边在那里现眼了。”旁边围着的武将大笑着大肆讥讽。
那叫老刁的听了大为脸红,大手一挥说:“你们给老子闭嘴,刚才不算,我石老刁从不欺负小娃娃,刚才是试探,懂么?再来。”说着撸袖子就要和楚清歌比武。
楚涵宇也挺喜欢这些个豪爽的手下,不过在军营里怎么闹都行,这种场合可不能由的他们胡来。于是笑着说:“都别胡闹,想打哪天我叫清歌上营里跟你们好好练练,不过这会儿在宫门口,谁要是胡来可别怪我罚他抄军规啊。”
那几个大汉赶紧装模做样的严肃起来,这抄写东西对他们来说可比打军棍可怕多了。楚清歌低头暗笑,不过看爹爹整天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在军中这么有威信。
正说笑着,来了一顶蓝色轿子,不一会儿,上面下来一个老头,一干文臣赶紧上前问好。
“张公啊,今天你可来晚了啊。”另一个面容和善的人上前说道。
“呵呵,杨大人啊,老夫现在是身体不行了,连轿也不能走的太快,唉,老了啊。”那张公颤颤巍巍的边走边说,然后一边向旁边的人点头。
楚涵宇在楚清歌耳边说:“那就是三公中的张综仁和杨贺他们名义上可对你有提拔之恩呀。”
楚清歌点点头,就见那两个老头向这边走来。
那张公笑着拱手说:“楚将军啊,今天来的早啊。呵呵。”
楚涵宇赶紧上前拱手道:“早朝这等大事,在下可不敢耽误啊。倒是张公可得多注意身体啊。”
“哈哈!多谢楚将军挂念。这是清歌吧?”那老头笑道。
楚清歌赶紧上前见礼道:“见过张公,杨公。”
“哈哈,好呀,楚将军,令郎果然是不凡呀,一上任就能将太仓管理的这么好,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杨贺笑道。
“不敢不敢,那还得多谢二位的提拔。”楚涵宇说道。
那两人哈哈一笑带过,大家心照不宣了。
正说着,忽然宫门开启,只听里面一人宣道:“辰时已到。百官入朝。”
大家就站好队形,楚清歌跟在一干文臣队里向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