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地跟着泽维尔坐下来,一起享用他的生日晚餐。
之后,他又神志不清地坐在泽维尔客厅的沙发中,跟着那名人类一起把《天堂偶像》最后一集看完了。
再然后他们两个又一起看了《地狱紧缩》的第一集……
犄角治疗——吃饭——电视……
同样的事情在之后的日子里又重复了许多次。
嗯,真正的“许多次”。
……
当加斯伯禄“又一次”板着脸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被泽维尔殷勤地送出门外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感觉到事情的不妙了。
问题并不仅仅在于他没有按照计划吃掉泽维尔,那名可恶的人类。
真正的问题在于……
加斯伯禄发现自己对于泽维尔的杀意已经变得没那么强烈了。事实上,比起人类温热的血肉,他对于那些精美的食物更有食欲,就比如说泽维尔手作的百里香牛肉派,牛油果布丁还有红酒炖鸡。那些让恶魔们十分不适的温馨家庭环境,对于如今的加斯伯禄来说却是如此的舒适宜人。
而当那扇大门在加斯伯禄身后关上的瞬间,他甚至会因为离开那种环境而感到一丝忧伤。
忧伤?
等一下……
邪恶的,力量强大的南方灵王,可怕的加斯伯禄殿的拳头骤然紧握,他死死地瞪着诊所外面昏黄的天空,因为自己的新发现而一阵心悸。
他想要诅咒这个该死的地狱,他诅咒撒旦,诅咒深渊,诅咒自己。
“我真应该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吃掉那可恶而狡诈的人类……泽维尔这个混蛋……”
加斯伯禄低声地嘟囔。
“加斯伯禄?”偏偏在这个时候,泽维尔却刚好打开了门。
他的手里提着纸盒,上面有淡蓝色的绸带蝴蝶结。
“你刚才有喊我的名字吗?”泽维尔微笑着将手中的纸盒举了起来,“我差点忘了给你这个,你之前说过想吃的黄桃蛋糕——”
人类那种纯净的笑容落在加斯伯禄的眼底,像是烫伤一样让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滚开——”
他对着这个让他变得无比古怪的罪魁祸首怒吼道。
泽维尔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他显得异常的迷惑。
“加斯伯禄?”
他问。
而加斯伯禄却已经跳上了他的坐骑,飞快地朝着深渊的裂缝飞去……他甚至都胆怯得不敢去看泽维尔的面容。
他害怕看到人类医生总是泛着甜蜜微笑的脸上会浮现出背上的表情。
而光是这种害怕,对于一名高等恶魔来说,就已经足够的诡异了。
他带着深深的低气压来到了工作场所,然后在这里又一次地遇到了塞列欧斯。
与那名高大的战士打扮的恶魔擦肩而过的瞬间,加斯伯禄忽然听到了塞列欧斯吸气的声音,随后,后者的大嗓门在走廊里回响起来:“你身上人类的气味好浓!”
“这与你无关。”加斯伯禄冷冷地说。
然而鳄鱼上的男人却对着这样的加斯伯禄露出了有趣似的表情:“哦,当然,与我无关。可是我听说你最近每天都在那名人类的巢穴逗留啊,我听说你们会一起吃饭和看电视……”
“你……”
“别,你无需否认,我还记有好几天早上你来这里的时候,犄角上还有那个人类帮你打磨表面后留下来的痕迹——作为恶魔来说这可真是有趣。”
“有趣?”
“是的,有趣。”塞列欧斯捏着自己的下巴嘿嘿笑了起来,“简直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样不是吗?你和那名人类……哦,你可别这样看着我,我的能力就是让男女之间产生爱情,而你和泽维尔之间的相处已经比我看过的很多真正人类夫妇要恩爱多了。畸骨
第285章 上一章凌晨替换
按照加尔文原本的想法, 这一次的蜜月旅行原本是可以忽略的。
哦, 是的,他竟然结婚了, 和一个男人。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和里德结婚,虽然后者的求婚早在几年前就提出来了,并且在之后的日子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以各种方式重新提出来。加尔文承认自己最后还是屈服了,尤其是在他确实爱着里德地情况下。
加尔文永远不会忘记婚礼上艾扎克的脸,他的哥哥似乎永远都不可能消化掉加尔文会与一个男人结婚这件事情了(考虑到里德曾经的身份, 还有他们之间共同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加尔文并不打算苛求自己可怜的哥哥)。不过在取笑霍尔顿的同时,加尔文自己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婚礼已经过去几天了,但他始终没有办法进入状态。
如果一个人在已经结婚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患有婚姻恐惧症, 他究竟该怎么办?
“红鹿”里德用自己的行动给出了答案——一场漫长的, 环游世界的蜜月旅行。
而那场变故也正是在这一次的蜜月旅行中发生的。
最开始, 加尔文只是出于本能地扶起了那位老人。当时的他正在和里德参观一座位于某个南亚岛国树林深处的神庙。需要强调的是, 事后想起来,那座神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它既不偏远(事实上它就着落在加尔文和里德住宿的豪华五星级海滨度假村不远处),也没有任何让人感觉神秘的地方,它看上去甚至是崭新的,木制的台阶刚刚刷过木蜡油, 显得闪闪发亮。而宽敞透气的内殿里供奉着由大理石和宝石雕刻镶嵌而成的雕塑。
那雕塑与加尔文知道的任何一个宗教流派信奉的神像都不一样,加尔文猜想那应该只是当地人的小众信仰。
加尔文没有太在意,他的神经在这场甜蜜的度假中不知不觉地钝化了。更何况他身边的里德也没有显示出任何的异常。事实上, 在发现那座神庙之前,加尔文已经和里德在这个南亚岛国的豪华别墅里享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蜜月生活……而那生活称得上是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哪怕是加尔文那远超凡人的直觉也没有给出任何预兆。
他们两人在晚饭后沿着细白的沙滩小路散步,走进了婆娑碧绿的椰林,然后他们就那样看见了那座普普通通的神庙。在神庙阴暗凉爽的内部,有极为典型的当地人女性正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参拜。那其中就有一名看上去仿佛已经有一百岁的老婆婆,她的身体都完全佝偻了下来,走路的时候背部与腿部形成了一个直角,每一步都走得颤颤巍巍的。
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