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灰败。
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有几片被吹到了檐下,落于国师的肩膀上。
凉的就如同他心底的温度。
“好,我走……”
他双手收拢成拳,缓缓开口。
“哎!这不是国师大人吗?”
李安歌抱着个水果篮子,从后院优哉游哉的走出来。
她在看到国师的那一瞬间,欣喜的瞪大了双眼。
“国师大人,你一个人对着房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她说着,还咬了口手上硬邦邦的冻梨。
好硬……完全咬不动。
李安歌被口中冰凉的感觉,冻得眯了眯眼睛。
“国师大人?”
她久久没有听到国师的回应,有些奇怪的歪了歪脑袋。
“你……”
国师的脸色青红交加,不停的变换着颜色,看上去颇为精彩。
“……你刚才一直都在后院?没在房间里头?”他似乎被噎住了,愣了好久才回话。
“对呀,方才星云给我带了一篮冻梨,我在后院的雪堆里埋了一些。”
李安歌说着,便从篮子中又掏出个冻梨递过去。
“你要吃吗?”她的表情颇为无辜。
“……本座看你好的很啊!”
国师没有接过李安歌手中的冻梨。
他的脸从耳尖红到了脖子根,这会儿是真的咬牙切齿了。
合着他刚才是对着一扇门,说了那么久的话!
枉他还在心底里头,一直为李安歌担心。
甚至连宴会这种结识人脉的绝佳场所,都只参加了一半,便找了借口推脱,自己一人匆匆的赶回来。
没想到这个扰乱他心绪的罪魁祸首,居然在这边惬意的啃着冻梨!
“哼!”
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寺外走。
“……”
李安歌拎着个篮子呆立在地。
小国师这又是闹着哪门子别扭?
她将送人未遂的冻梨放回篮子里,无奈的耸了耸肩,又啃了一口原先那个冻梨。
算了,小国师不吃,她就自己吃吧!
她转身往屋内走,刚迈开步子,却被人扣住了手腕。
“国师大人?你怎么又折回来了?”李安歌举着啃了一半的冻梨问道。
“……你送我的冻梨,我为什么不要?”
国师的眼神撇过她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开的红唇。
粉嫩嫩的小舌头,透过双唇间的缝隙隐约可见。
让人想要将其含住,好好的品尝一番。
国师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他接过李安歌手中还带着牙印的冻梨,转身就往寺外走去。
李安歌目瞪口呆的看着国师离去的背影。
小国师……他这是抽了什么疯?
没几天的时间,居然都会反撩了?
国师走到院子的拐角处,看着手中的冻梨,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他学着李安歌的样子,一口咬了下去。
嘶……
真凉。
好硬,完全咬不动。
国师被口中冰凉的感觉,冻得眯了眯眼。
冰凉过后,便有淡淡的甜味在口腔里氤氲。
就好像那一日,李安歌唇齿间的味道。
国师盯着手上的冻梨,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
李安歌玩弄着那支已经有些枯萎的梅花,她的目光透过梅花蜷缩着的花瓣,似乎在看着某个人。
没错,就是那个撩完她就跑的小国师。
“小国师……”他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是不是……也在想她?
李安歌双颊泛红。
小国师真是个魔人的妖精。
李安歌趴在桌上,长叹出声。
“娘娘,您怎么了?”
星云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准备给李安歌净手。
“是不是方才冻梨吃多了,身子不舒服了?”
星云想起方才桌子上那一大堆梨核,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没、没有。”李安歌有些汗颜,“不是说了,让你叫师母嘛!”
方才吃冻梨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她的眼前竟然浮现出小国师那似笑非笑的勾人模样。
小国师好看到人神共愤,秀色可餐。
于是乎,就着脑中的小国师的像子,李安歌在不知不觉中多吃了好几个冻梨。
“星云。”她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星云,“你有没觉得国师大人孤零零的过除夕很可怜?”
“大家都有人陪,可是就只有国师是孤家寡人。”李安歌说的颇为情真意切。
“星云也觉得师傅有些孤独。”
星云低下头,神色因为李安歌的话变得有些暗淡。
“星云虽然无父无母,但是因为从小被师傅收养的缘故,在钦天监中还是有几个亲密的人。”
“可是,师傅的亲人却只有老国师一个,而老国师早就驾鹤西去了……”
星云的手微微颤抖,声音有些哽咽。
“……这样啊……”
李安歌愣了一下,顿时歇了和星云开玩笑的心思。
她原本只是想要逗逗星云,哄他和自己一起去搬梯子,然后翻墙去隔壁调戏小国师的。
“好了,不难过了。”
李安歌颇为爱怜的摸了摸星云圆溜溜的小脑袋。
“今年的除夕,我们三个人一起过。”
第12章 废妃与国师(十二)
眼下已是黄昏时分,雪依旧在飘。远远的,能够听见爆竹在空中炸裂的声音。
橙红色的火苗跳跃在红泥小炉中,壶中煮着刚从梅花上刮下来的雪。
——如果忽略院子中响亮的重物落地声,倒也不失为一个宁静的夜。
国师端着茶杯的手一滞,本来微微抿着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丝细小的弧度。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低下头继续品着香茗。
“猜猜我是谁~”
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一只柔软微凉的小手遮住了他的眼。
“今日是除夕,娘娘照理来说应该更年长一岁,怎么越发幼稚了?”国师开口道。
“不是让你别叫我娘娘了嘛!”
手快速的收了回去,李安歌娇嗔的样子映入国师的眼帘。
“连星云都改口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李安歌撅着嘴,在小国师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哦?”国师挑了挑眉,“星云怎么个改口法?”
“星云没和你说嘛?”李安歌一脸坏笑,“他现在已经改口叫我师母了。”
国师闻言,一口香茗顿时卡在了喉咙中。
不过,他似乎对于李安歌发现星云的身份并不意外。
“你怎么没反应啊?”
李安歌在国师身旁坐下,身子一歪就自然而然的靠在了国师的身上。
李安歌刚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