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在颈中勒过,手中的躯体猛地绷紧抽搐,发出和细小的体积不相称的颤动,似乎要把其中蕴涵的点滴生命全部迸发出来。随着温热腥臭的液体逐渐滴落口中,指间的颤动也逐渐衰竭,最后消散了。阿萨竭力压榨着山鼠,毫不在意胃容物也一起被挤了出来。直到最后一滴体液缓慢地滴下,阿萨才丢下已捏得扭曲变形了的山鼠,伸出舌头将嘴边的血舔入口中。
我不想死。
血腥味从胃中蒸腾起来。喉咙自做主张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沉闷暧昧悠远深长,并不像发自一个器官,而是出自灵魂中的某个褶皱。
这种声音他记得,三岁时候他躲在树上,看村中的几个猎人围捕一条受伤了的狼。他被狼发出的低沉吼叫所震颤,不是恐惧,而是感觉灵魂中最深处的一根弦与之发出了共鸣。此后他一段时间都痴迷于去了解动物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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