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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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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冲进去抱住她的冲动。

往常不是没有生离死别惊心动魄的时候,她也从未见过她哭的如此撕心裂肺。

在她的印象里,宋余杭一直是克制的,冷静的,理智的,稍有的一点放纵也都留给了肌肤相亲的时候。

宋余杭性子狠,每每都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但她只要露出一丁点儿泫然欲泣的表情来,那个人便会软下来哄她。

她鲜少有彻底失控的时候,更别谈是像现在歇斯底里狼狈不堪的样子。

女人不敢再看,匆匆别开了视线,靠在墙上,捂着唇泪流满面,又哭又笑的。

她弯下腰去,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未料,里面的动静停了。

宋余杭的声音:“林厌,是你吗?!”

不等她推开门,女人拔腿就跑。

等她跌跌撞撞冲出来的时候,门外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像困兽一样在原地转着圈。

“林厌,你出来啊!我刚刚……刚刚……刚刚明明听见你的声音了……是你……是你在哭对吗?”

空荡荡的体育馆并没有人回答她。

宋余杭咬着牙一直跑到了街上,红绿灯闪烁着,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接踵。

她掰过前面姑娘的肩:“林——”

“干嘛啊?!神经病?!”

“对不起,认错人了。”

她看见有人和她穿了同一条裙子,兴奋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林厌!”

惹来对方男友怒目而视:“干嘛?!找打吗?”

“对不起,认错了。”

她跑过长街,转过天桥,过了斑马线,走上人行道,遇到了很多“林厌”,可是她们都不是她要找的那个林厌。

再一次被别人男友搡到地上的时候,宋余杭笑了笑,泪就滚了下来。

她爬起来,衣服被蹭破了,灰头土脸的,在路人指指点点的目光里漠然往前走。

这一次她再没去骚扰谁。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又不想就这么回家让妈妈担心,走着走着一辆公交车停在了面前。

终点站是——青山别墅群。

她浑浑噩噩投了钱爬上去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深夜前往郊区的末班车上空无一人。

司机在终点站停了车,好心提醒她:“小姐,莫不是坐反方向了?这个点已经没车了,我还回去一趟,要不顺路——”

宋余杭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谢谢您,我家在这。”

她说着,跳下车,沿着漫长的山路往上走,多么希望拐过前面那个路口,就能看见别墅里亮起灯啊。

她满怀希冀,终究是落了空。

宋余杭在马路伢子边上蹲下,看着对面黑漆漆的房间,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抚平,拿了一根女士烟出来噙在唇边,啪地一下按亮了打火机。

烟雾缭绕里,路灯投下了温暖的光芒,四月的蚊虫绕着她飞舞。

她就这么蹲着抽了一宿的烟。

宋余杭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停着的车里,有人默默看着她,看了一整个晚上。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宋余杭脚边落了一地烟头。

司机催促:“你该走了。”

女人回过神来:“走吧。”

她说的极慢,嗓音晦涩。

在车子发动的间隙里她不住回头看,看着她杂乱的眉毛,通红的双眼,夹着烟的手,漆黑的发,她的所有。直到化成一个小点再也看不见为止。

在这样的过程里,她的心逐渐被割裂,属于过去的那部分随着离她越来越远而彻底盖棺定论。

女人仰头,泪缓缓滚了下来。

世间再无林厌。

***

三天后,边境。

一辆吉普穿梭在丛林里。

不远处的界河缓缓流淌着,发出了潺潺的水声。

昨夜刚下过雨,土质松软,吉普车飞快驶过,路边的小草溅上了泥点。

吉普车拐了个弯,从车上滚落了一个女人下来,噼里啪啦把灌木压折了一大片。

这里地势低洼,女人滚到了路边,头撞上了路边的油棕树,身子一滑,她似奋力想要往上爬,却终究只是扯落了几根枯藤,一股脑摔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她再也没能抓住什么东西,头朝下跌进了界河旁边的水洼里。

潮起潮落。

几艘渔船开了过来。

有善良的村民撒网却扯不动,翻过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快来,这里有个人!”

几个人七手八脚跳进了浅水坑里,把人抱上了船。

“姑娘,姑娘,醒醒!”

女人皱着眉头,轻咳了几声,呛出了肺里的积水,悠悠转醒,那眼神仍是戒备的。

“你们……你们是?”

“我们是附近渔村的渔民。”

略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

女人松了一口气:“这里是?”

“中国境内了,过了前面那个河道就是小渔村了。”

看这落水女人鼻青脸肿的模样想也遭了一番苦难,又见她浑身都湿透了,身上还有血,几个渔民不忍,拿了一床毛毯出来给她披上。

女人坐起来道谢。

救她上来的男孩见她眼睛生得好看,忍不住红着脸搭话:“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女人捧着村民递过来的脏兮兮的电壶盖,轻轻抿了一口热水,唇角流露出了一丝诡谲的笑意。

但她掩饰得极好,起码抬起头来说话的时候,是个十足的,被丈夫卖去东南亚想自己偷渡回来却不幸失足落水的苦命女人。

“我叫裴锦……”

她和男孩交换了名字。

船头撑杆的中年男人不着痕迹回头看了她一眼,对旁边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拿起渔网钻进了船舱里。

女人知道,现在满世界的人都在找“锦鸡”,她甚至不需要多余的动作,只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自然会有人送上门来。

她现在唯一的要做的,就是等。

女人把电壶盖子往边上一放,惬意地眯起了眸子尽情享受阳光。

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

若你尚在场。

***

“林厌真的死了?!”男人仓促又直白地追问。

林又元窝在轮椅里,骨瘦如柴,蓝白病号服穿在身上空空落落的。

他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旁边放着呼吸机,说话的声音又闷又沉,呼吸也跟扯风箱一般沉重。

“死了。”

他轻飘飘说出这两个字,就开始剧烈咳喘,扯得输液架摇摇欲坠。

管家赶紧拍着他的背顺气,把氧气面罩给人戴上了。

“老爷,平心静气,莫要激动。”

男人退后一步似有些不可置信。

林又元缓了一会儿,抬眸看他。

“你不是早就……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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