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
晏云彤用手去扣不断勒紧的白绫,双腿猛烈地蹬腿,但她被两个女官压着,根本无济于事。
“你说得不错,我就是个痴情种!”晏云舒表情狰狞地说道,
晏云彤死了,面部发青,晏云舒丢下了白绫,走出皇陵。
“明天传消息进城,四皇女守皇陵中,有感母皇去世,悲痛至死。”
先帝下葬,新帝继位,一切都慢慢平静下来了。
京城里撤掉了缟素,人们开始可以穿鲜艳的衣服,带喜庆一点的首饰。
而朝中的大臣也开始活跃起来。
新帝上位,意味着还在形成的,不稳定的班底,所有人都想博得新帝的青眼。
同时她们也在试探,新帝的风格到底怎么样,可不可以用对付先帝的那一套应付。
君和臣,从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到东风,皇帝若是强势,朝臣势必安分做事,皇帝若是软弱,朝臣将会欺主。
于是两种声音开始喧闹起来,一是要皇帝选秀,封君后,二是对许家、许庭的攻歼。
前者是必定的,晏云舒原本的未婚夫是王霓裳,但是王霓裳已经死了,谁家的女儿要是嫁了晏云舒,便是一步登天。
就算没有君后之位,能进宫当一个侍君也好,保不定那天就博得恩宠,上位了呢?
至于攻歼许庭的事情,起初只有几个不起眼的朝臣试探地提出。
他们在揣测天子圣意。
镇边王府和许庭,先帝时就是被猜忌的,现在许庭从凤成功,许家势必更位高权重,试问天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在她们的分析中,许庭助晏云舒登了帝位,对皇帝有功,就算晏云舒心里再不满忌惮,也不会表现出来,还要给许庭论功行赏。
但是他们可以给皇帝递刀,只要让皇帝满意了她们还不能飞黄腾达吗?
而有了皇太后的示意,这种声音在朝堂上越来越大了起来。
甚至当着许庭的面,横眉冷对,十分肆无忌惮。
没错,皇太后也是这么想的,镇边王府、许庭,权势实在太大了,他并不希望晏云舒有这样强势的臣子。
同时,在这次夺嫡中,许庭知道一切,她知道先帝本来属意的人是四皇女,还有皇太后给先帝下毒的把柄。
理智分析,皇太后不想留她。
先帝的女官在晏云舒继位之后,就被君后安排死了,对外就说女官忠心先皇,忧伤先皇在下面没人伺候,抑郁成疾,便跟着先皇一起去了。
皇太后承诺厚待她的家人,她不得不死。
皇太后多次和晏云舒暗示了打压许庭的话,晏云舒终于听不下去,重重地将茶杯磕在桌子上。
“好了,君父。我不喜欢听你说这些,许庭是朕的肱股之臣,安江山稳社稷,你别听了乱七八糟的人的挑唆。
如果你有时间,就赏赏花,下下棋,或者去陪祖父他老人家说说话。母皇仙去,他老人家憔悴了很多。
如果再无聊,你可以帮儿臣相看相看侍君,填充后宫。”
说完晏云舒便站了起来,“君父,朝中还有很多事,我先去处理了。”
皇太后被一番抢白,彻底哑了语,他看着晏云舒,恍惚地发觉,他的小女儿什么时候突然长得那么高大了呢?
皇太后骤然一阵发憷,他发现,自己竟然因为晏云舒是他的女儿,想去左右掌控晏云舒。
毕竟已经是当了皇帝了,不可同日而语。皇太后望着晏云舒的背影,愣愣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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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晏云舒已经身着皇袍, 早非昔日吴下阿蒙。
晏云舒觉得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改变了,她仿佛一瞬间便看不到别人的脸, 只能看到谦卑低下的黑色脑壳。
这真有一种高处不胜寒, 孤家寡人的感觉。
但许庭始终平视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或许会因为她成了皇帝, 礼数上做到尊重,但晏云舒能感觉到,许庭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那样。
这非但没有让晏云舒觉得被触怒, 反而很高兴。
“许庭,你知道最近几天, 朝堂上的风向吗?”
许庭垂下眼眸喝茶, 其实非常不想理她。
她又不是不上朝, 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咄咄逼人的大臣,可都杵到她眼皮子底下了。
步入九月, 就算天上的骄阳还有余热, 一大早上的, 也很冷。
秋风吹过, 又从旁边的树上吹下几片黄叶下来,在空中打着旋,最后轻轻掉到她们脚边。
如果不是晏云舒突然跑来登门的话,许庭就不用一大早上在这里陪她吹冷风。
皇帝往大臣家里跑,以往的先帝,没有这么干的。
满朝的大臣已经充分体会到了, 这个新帝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晏云舒不耐烦她们,也根本不乐意顾忌她们,要是不给她好好办事,降职撤职,那都是立刻的事。
晏云舒还特别不耐烦跟文臣扯淡,反正许庭支持她,她握着木仓杆子,底气足得很。
反正天下有才能的人那么多,一个不愿做还有下一个。
要是哪个言官想撞柱,晏云舒命令禁卫长带着禁卫在大殿上守着,绝对能立马拉住,然后捆起来反省几天。
大臣叫苦不迭,晏云舒上位之前,谁都想不到,她竟然会是一个任性又铁血的皇帝。
“那陛下会除掉我吗?”许庭平静地反问道,语气里一点都没有惊慌。
晏云舒看到许庭的态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平静,一个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晏云舒笑完了,凤眼里收敛了玩趣的笑意,她也捏起了茶杯,突然丢下一个大雷,“许庭,我想娶许家子。”
许庭皱眉,然后抬眼看她,“你大可不必如此。”
晏云舒喝了茶,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同样严肃认真地对许庭说:“我想给你一块免罪金牌。”
满朝堂的人都觉得晏云舒迟早会与许庭阋墙,晏云舒对她们嗤之以鼻。
许庭微压着眼睑,晏云舒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黄叶一直被风吹得沙沙直掉,许庭终于说:“许家只剩一个公子你知道吗?”
晏云舒:“知道,我记得他,一个乖巧的公子。”
“他是我弟弟,除非他愿意,否则无须再说这个。”
晏云舒点头,“那你便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