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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徐庶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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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汗颜,与这多谋之人打交道,即使一言不发,一切也皆被看穿。既徐庶已知他所想,他索性也不再遮掩,顾不得伤未痊愈,当即叩拜,“晚辈真心诚意,想请先生指点一二,助晚辈及小姐过此难关。”

徐庶忙将他扶起,意味深长道:“非是徐某不愿助你,欲渡此关实很简单;但若要彻底解决难题,却是不易,这让徐某很是为难。”

“任何险阻,晚辈皆不惧。”

“既如此,我给你一些建议,由你自行抉择,”徐庶沉思一会说到,“就此事而言,主公之想,将貂蝉夫人许配于关将军,实为上策,但你无法接受,即使强忍对你也不公,往后相处必有嫌隙;我可提供你中策、下策。”

“还请先生示下。”

“下策,则是你二人隐居山林,做一介山野村夫。”

此建议陈墨之前也有设想过,后因遇见关羽,随着一步步来到此处,隐居一事便已抛诸脑后。虽不知貂蝉态度如何,至少他觉得是可行的,于是问到,“晚辈认为此策甚好,可为何却是下策?”

“隐居山林,虽可以不问世事,却无法阻止外人叨扰,”徐庶答道,“貂蝉之貌举世无双,会有多少人眷念,你自清楚。运气好,你二人能过着四处逃亡、居无定所的生涯;极有可能是,会被谁再次掳了去。”

“晚辈可誓死护着她。”

徐庶微微一笑,“阁下之勇武,比吕布如何?”

“自是万万比不上的。”

“连吕布都无法保护貂蝉,又何况是你;且吕布还有众多精兵良将,而你仅仅孤身一人,你还觉得能护得了吗?”

陈墨黯然,“请先生明示,如何才能让我家小姐平安?”

“你只能依托诸侯势力,唯有如此,外人才无法觊觎。”

如此看来,隐居山林确为下策。其它诸侯势力不了解,也很难保证不会有所企图,他就觉得刘备还不错,貂蝉这一年来过得平静顺心,且还有他敬佩的关羽在此。一番思量,他终于打消离去之念,决定继续跟着刘备。

下策已行不通,陈墨继续问到,“且不知,中策为何?”

“中策即是,你娶了貂蝉!”

此策太过突然,他霎时怔住!他暗自喜欢貂蝉没错,很久以前,也有过此等幻想,可随着事态变迁,早已在心中磨灭。现在的他,只想全力保护她而已,从未敢有任何奢望。如今徐庶提及此事,他差些没缓过神来。随后,心中微微荡起一丝涟漪,不过他顿时打住,对徐庶说到,“此事恐有不妥。”

“你不觉得,如此一来,会解决一些难题吗?”徐庶反问他,“你既不愿貂蝉夫人嫁与他人,又不愿娶她,难道你忍心让她就此老去?”

如行此举,貂蝉能留住不说,也会因此而打消刘备疑虑,确实一举两得。陈墨虽觉着有理,可此事太过唐突,他一时无法抉择。

“此事你可多加思虑,若有答案即可来找我,我可相助于你,如此我也能达成主公心愿,”徐庶稍加停顿,说道,“有件事,我本不愿告知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预先提醒为好。”

“还请先生赐教。”

“此策之所以为中策,是因为你娶貂蝉后,即使主公会任用你,但就目前来看,你也会受到排挤,无法获得重用。”

“这又是为何?”

“个中详由,往后你自会明白,今日已透露太多,徐某不便再提。”

徐庶说完便悠然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陈墨独自烦恼。若不依此策,继续为貂蝉侍卫,此事则无从解决,前来说媒之人仍会不断,若哪天真嫁与了关羽,岂不是糟糕;若依此策,他又实在过不了心中之坎,即便横心答应,若貂蝉不愿,反会把关系搞僵。至于徐庶所提的不受重用,他并未放于心上,至少现在,他还不看重。

自徐庶将他心门敲开后,娶貂蝉之念想总在他脑海飘荡,他越想克制,却愈加强烈一分。就没其他办法了么?他苦思冥想、烦闷不已,以至貂蝉出现在他身旁,也毫无察觉。

“在想什么呢?”貂蝉问到。

“哦,想事情,”他慌忙掩饰,文不对题,望着貂蝉,脑子里又寻思起徐庶之策,以至于元神出窍、目光呆滞,瞧得貂蝉面泛红霞,他竟全然不知。

“伤可好了,是不是该吃药了?”貂蝉嗔怪一声,瞪他一眼,径直回屋而去。

陈墨大窘,脸红到脖子根……

整整两日,他寝食难安,愁眉不展。随着心中那股涟漪愈加波涛汹涌,加之不断的左右权衡,他终于决定,答应徐庶的策略。不过,此事就他一厢之愿可不行,还得知道貂蝉是否愿意。

他便前往寻得徐庶,“先生,晚辈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答应你的建议。”

“好,如此徐某也可交差了,待徐某前往向貂蝉夫人说明,助你水到渠成,”徐庶点头微笑道。

“小姐,会应晚辈么?”

“你且静候佳音便是。”

陈墨心中稍安,领着徐庶返回府宅,通报貂蝉后便飞快跑至门外。他不敢前去偷听,在院中焦急等待,整个过程,他度日如年,忐忑不安,心里嘭嘭直跳,如心怀鬼胎、做贼心虚一般。

好一会,徐庶终于出得门来,对他说到,“其中利害我已转告。”

“不知结果如何?”陈墨问,心跳极度加速。

“貂蝉夫人自会与你详谈,”徐庶微笑几声悠然离去,让陈墨再次不知究竟,摸不着头脑,愈加不安起来。

果然,没一会侍女出得门来,告知他貂蝉有事相商。他心快跳到嗓子眼,连逃避之念都有了。经侍女多次催促,心中无数次权衡利弊,他终于鼓起勇气,一横心,硬着头皮进入屋内。

一见到貂蝉,他又泄气了,远远坐着,埋低头不敢看她。

侍女也被吩咐离去,就剩下他们二人,貂蝉盯着他,许久没说话,整个客堂内鸦雀无声,宁静得可怕。陈墨连大气不敢出,只觉百般压抑。

良久,貂蝉终于说道:“一切原由,徐军师都已向我表明。”

“……哦,”陈墨声音如蚊。

“因为我,牵连你受苦了。”

“……没,”陈墨摇摇头。

“原本我还想,托人帮你找一年轻女子,如今看来……你可觉委屈?”

陈墨再度摇头。

“那,你可已答应徐军师建议?”

陈墨习惯性又摇头,忽觉不对,赶紧点头,不由脸红脖子粗。

“真是闷葫芦!”貂蝉轻斥一声,而后将侍女叫来,吩咐到,“将陈墨的东西收拾一下。”

“这是为何?”陈墨问到,有种不祥的预感。

“从今日起,你不能在此呆了,”貂蝉说完,没再理会他,起身回屋而去。

貂蝉竟将他逐出门去!陈墨那激动之心霎时降到冰点,怔在原地久久未回过神。他非常自责,为何草率答应徐庶之策,这下可好,激怒了貂蝉,他九年多的侍卫生涯也就此终结。往后,谁还会像他一样来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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