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大街,行人如织,车水马龙。李玄和韩少华正在路上走着。
毕竟是少年心性,在李玄的劝解之下,韩少华也就将考试的不愉快放下了。
“李兄,多谢你的劝解。以后我们就是同窗了,今天我做东,好好为你接风洗尘,一尽我的地主之谊。不知李兄可肯赏脸?”
“韩兄相邀,敢不从命!我早就饿了。”如果是以前李玄肯定会推辞,即便韩少华是诚心邀请。不过自从他知道自己的未来很辉煌以后,他的心性也逐渐的发生了改变。对于从前需要仰视的存在也能够客观的看待了。这种改变是潜移默化的,即有自己的主观意愿,也有王浩轩的影响。
在代城之西,有个湖,叫西湖,昌江穿湖而出,几乎是绕城一周,转向东南,注入彭蠡,俄而出彭蠡,汇入扬子,转向正东,最后在越州流入东海。
西湖环山而居,好像群山丛中的一颗明珠。故而风景秀丽,青山绿水,名刹道观,不胜枚举。少女男女,贩夫走卒,和尚尼姑道人,官家夫人小姐等等,纷纷出没其中。
瑾天学院离西湖不远,在湖边的得月楼上,此刻正高朋满座,热闹非凡。李玄和韩少华正向它而来,还没有等他们走到,突然发现前面一阵喧闹,许多人围在那里,不知在看着什么。他们忙快步上前,挤进人群中,发现得月楼的几个小二正推搡着一个道人。
那个道人蓬头垢面,鹑衣百结,衣襟上的油污锃光发亮的,仿佛许多年没有洗过一般。他左手擎着一把浮尘,右手正拿着一只鸡腿旁若无人地兀自吃着。边吃海边往楼里进。
一见他往里走,众小二便纷纷拦住了。
“那里来的臭道人,在这里捣乱。走走走,快走。”
“道长,这里来往客人非富即贵,请您请到别处布施吧,万一冲撞了那位,您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和他费什么话,直接打断他两条腿,看他还来不来。”
…………
正闹着,掌柜的听见动静出来了,他挥退了众人,向那道人拱拱手,道:“道长,陈斯有理了。”
“嘎嘎,总算来了个说得上话的人。”道人扔掉鸡骨头,从腰间摸出一个紫金葫芦来,拔开塞子,喝了几口美酒。“陈掌柜的好,贫道李耳这厢有礼了。”
“是他!”李玄在心里说着。他认出了那道人就是几年前在祖家祠给了他一颗药丸吃的人。那药丸所化的暖流几年来给了他不少帮助。身体也健壮了不少。十七岁的他,身长1米78,宛如修竹,形貌俊美,走在大街上,行人纷纷为之侧目。
“看来那道人是得道高人,我需要与他接触,看看能否传我道法。”李玄在心里打定主意。
“不知道长在此喧哗所为何事?”正想着,陈斯掌柜的声音传来。
“贫道想进去吃饭,可你的那些小二挡住我不让我进去。”道人用满是油污的衣袖擦擦嘴巴,又道,“说到这来,贫道倒是要请教,此地是否是吃饭之地?”
“正是。”
“既然是吃饭之地,为何又有拦人进去吃饭之理?”
“那道长可有饭资?”
“没有。”
“既然没有饭资,那道长还是请回吧,此处不是慈善堂,不施舍饭食。”
听到这里,李玄忙高声道:“这位道长的饭资我请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向道人深施一礼,说:“道长可还记得李玄否?不知道长可否赏脸,让我已谢当日道长之恩?”
“好好,难得你还记得贫道。也罢,就吃你一顿吧,反正我的肚子早就饿了。”道人又喝了一口酒说道。
李玄又转头对韩少华道:“董兄,能否再加上这位道长?”
韩少华虽然疑惑李玄为何要请道人,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当然可以,道长,请随在下进去。”说罢,当先进去了,诸人进随其后,等道人进去的时候,小二欲拦,但被陈斯掌柜阻止了。
得月楼中,一间靠窗的厢房,从窗口可以看见湖中的美景。据说晚上月圆之夜,从楼中望去,湖水中一轮圆月和天空的明月交相辉映,此楼故名得月楼。众人进来纷纷落座,韩少华订好酒席,一会儿功夫桌上就摆满了菜肴。
韩少华在代城也颇有交游,途中也有几人加入到他们的队伍。大家厌恶道人的邋遢,坐定以后,都纷纷轻移座椅,生怕被那道人挨到。董少华请到人坐在上首,自己和李玄紧挨分坐两边。
席间,众人觥斛交错,纷纷议论广大前程,国计民生,李玄偶然也交谈几句。但那道人即不说话,也不议论,兀自同酒菜鸡腿战斗。
这么多人,自然不能坐着干吃,而读书人也不可能像市井之徒那样猜拳,就有人提出来吟诗赌酒,众人纷纷响应。
韩少华做东,是第一个,他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站起来,本就俊美绝伦的容貌,饮酒之后面生红晕,如同白璧染霞,像画中的人一样。还未吟诗众人就已被他的丰姿所动,吟过之后,更是引得满堂喝彩。李玄也随众人叫了一声好。
轮到李玄作诗,他微笑着放下手中的筷子,想也不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拿起酒杯,自斟自饮来三杯,然后吟道:
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
金陵弟子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
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好!”众人喝彩不已。这诗是李玄前世读过的,是一位叫李白的古人写的,那位古人非常的有才,平生喜欢杖剑而行,又喜欢喝酒,世人称为“诗仙”。
吟诗过后,众人又纷纷推杯举盏,夹菜欢饮。
那道人不管是吟诗填词,一概不参与,只是在那大吃大喝。
酒席散了以后,众人都已微醺,只有那道人精神饱满,不时地用葫芦喝口酒。
出了酒楼之后,李玄对董少华说他还有点事情,让他先回学院。等董少华走了以后,他就朝着道人离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