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轩辕宗主离开,晨曦心乱如麻,呆愣地站在原地,双目紧盯着渐行渐远的宗主老爷,心中的失望与愤怒,真的很想将身边这富二代的师兄狂揍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听说他名叫慕容岚风,是宗主老爹世交好友、叶榆城主慕容昊的嫡子。因为年纪略比自己要长几岁,入门也比自己要早些,因而成为了自己的师兄。可还有一点,也是晨曦最为郁闷的,那便是他另一个身份——轩辕晨曦的未婚夫。让她对他充满了反感,因为她再也不是当年的轩辕晨曦了。
叶榆城——南疆之上最为富庶的城市,那里的繁华与喧嚣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这是他炫耀的资本,却使得她对他更加的厌恶。看着他那一身的锦衣玉袍,就连笑容仿佛都仿佛是传门演练出来的,晨曦握紧了拳头,无数次地想砸在他的脸上。
“师妹,你在想些什么呢?”不明事理的慕容岚风打断了她的思路,在他眼中,她是不应该出现这样表情的,仿佛没有断奶的孩子,无时无刻地粘在父母的身上。
“听说你失忆了,那我来重新教你射箭吧!”他说着,想要从她手中接过弓来,而她却惊慌失措地退地一步,将手中的弓箭交给旁边的侍者,“不必了,咱们又不熟,明天老爹会教我的,他可比你厉害多了。”场着眉头,她侧头微微一笑,宛如惊鸿一瞥,让人怦然心动。两年不见,她长大了许多,却反而没有了从前的冷傲。
晨曦却在心里不知将他骂了多少遍,都是那只可恶的臭狗,还说自己是什么神祇,简直就是一个骗子!竟然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个奶油小生,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哟!
“师妹!”慕容岚风见她刻意避开自己,只道是她还在生自己没有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出现,可再看她那满脸的笑容,却饱含着牵强的诡异。她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只是失忆?从前的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好像有什么事情正瞒着自己,反正如今的她就像是个猜不透的谜。
“兄弟,能让一让吗?”面对他的惊诧目光,她却一脸的假笑,竭力保持着风度,心中却在狠狠地骂着:死慕容小受,才说风呢,你就来雨,想吃豆腐可没那么容易!
兄弟?这是在称呼他吗?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孤傲,她的冷漠,何时变成了如今的绕指柔?让人难以接近的极渊寒冰,原来也会融化成暖手的香茶。
“少城主大人,听说有句古话叫作:好狗不挡道。不知能否借光一下?”晨曦已到是发作的边缘,讽刺着他,嘴角还带着狡黠的微笑,直瞪着他双眼,负起双手等待着他的让路。
“啊!”慕容岚风从未见过她的如此表现,不由失神地让到了一边,“对不起,在下失态了……”然而一言出口,却又觉那里不妥,霎时回神,只见她正已以极快的速度闪过了他身旁,趁着他思绪的混乱扬长而去,仿佛是在避开瘟神一般。
**!死狗!晨曦边逃心中边骂,下次让我看见你,就把你扔进垃圾桶!
——卷龙玦!她知道。因为它曾提起过这个名字,而且肥婆老妈也曾说过,自己能够死而复生,多亏了有这神奇的玉玦。
“晨曦!”身后,慕容岚风终于反应过来,大步地追赶,却吓得她双眼一瞪,撒腿便逃,速度如同在飞一般。
“哇!咱们又不熟,别追我呀……”晨曦杀猪似的叫着,慌不择路地想要摆脱身后的纠缠,然而忽略了脚下的路线必定是无法饶恕的罪过。只听得“砰”一声巨响,刹那间的一片朱红还在晨曦眼前荡漾,全身难以形容的剧痛让她难忍眼中的泪水。重力加上速度的冲击力,让她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扑通”一下跌坐地上,眼前一串金星不停的飞舞。
“tmd个棒槌,谁把柱子立在路中间的?呃……”言语休罢,整个人也向后一倒,在青石板铺成的长廊上,用自己的身体悲催地写了个“大”字。
身后紧追而来的慕容岚风一个急刹,额上汗珠直冒,呆愣地望着地上的“大”字,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在自己家中都能让柱子撞晕,她可谓是有生以来自己见过的第一人了。
刹时间已忘记了去将她扶起,只等那随众赶到,七手八脚的将她抬了起来,一条鼻血还挂在她的脸上,那样子真是狼狈不堪。
而与此同时的会客厅中,轩辕宗主却怔怔地瞪着慕容城主,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斗,正在二人之间拉开了序幕。
原来慕容昊此次前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死而复生的轩辕晨曦,而是令她起死回生的神秘卷龙玦。
其实多年以前,他早就对此玉玦垂涎已久,为了此物不惜费尽心机与轩辕朔月结识,将主动将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嫡子交到他的门下,甚至还提出将其过继于他,直至对方婉言谢绝,直至几年之后晨曦的出生,又给了给他更进一步的机会。
只是可惜当年的晨曦并不可爱,虽然空有其母当年之风,却冷酷如冰,让人望而生畏。真是怀疑她是否生错了性别,让人难以理解的悲哀。
“呵呵,轩辕兄,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你就不要这么见外了吧?”慕容昊假意笑着,端起桌上的茶轻咂了一口,看似悠然自得的二人,心中却兀自波涛起伏。对于轩辕晨曦,他也是极为厌恶,若不是为了卷龙玦,他怎会看得上这么个江湖女子?
话虽如此,但轩辕朔月却的确是个人才,短短十几年便将这神龙剑宗发扬光大,成为了南疆江湖第一门派,收徒数十万之众,又因其为人谦逊且仗义,被武林人士尊称为泰斗,就连当今的天佑皇帝都要敬他三分,这实在让人不免担忧。
“慕容兄,在下真的没有卷龙玦。晨曦能够苏醒,与那玉玦无关,是她福大命大,受上天的庇佑。不过那婚事……”他有意拉长了尾音,想要与其商量,面对这么个人家,他怎么舍得将自己的宝贝推下火海?
“呵呵,”慕容昊虚伪地笑着,“那婚事轩辕兄就不必担心了,彩礼我们慕容家是不会少给,婚礼绝对是叶榆历年来最为盛大的,到时候晨曦带着玉玦走下花舟,那样子……”他显然想到极美的情景,忍不住地啧啧赞叹,目光却犀利地瞅着轩辕朔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哎!”轩辕朔月轻叹一声,苦楚地笑着回道:“可惜晨曦命苦,什么‘易生死,转轮回’的卷龙玦,那不过是传闻罢了。慕容兄若非要以这玉玦陪嫁,那这门婚事不如就算了吧!况且晨曦这次醒来之后,失去之前的所有记忆,就连性格都不同了,若要逼她,只怕会闹出人命的吧!”
慕容昊也知这是推诿,牵强一笑道:“呵呵,轩辕兄说笑了,小弟哪有逼晨曦呀!只是想让他们早些完婚,也好让岚风多关心一下她嘛!兴许这对她的恢复也有帮助,不是吗?”
“这——不妥吧?”见他如此狡猾,轩辕朔月委婉地反驳道:“晨曦性格一向刚烈,虽说失忆,但她毕竟还是她,平时就连她娘都没办法逼她做不喜欢的事儿,今日这事儿还是最好与她商议过后再作回答,免得到时候又出个啥事儿的,那可就真是不妙了。”
“那玉玦之事呢?”慕容昊最终关心的还是卷龙玦,心心念念只想早些弄到手。
原来他早已得知前些日子三皇子祈泰无端暴毙,以至皇上一蹶不振,想必时日不多。太子祈年手握重权,拥兵自重,满朝上下无不听令于他,十二隐卫,更是令人闻风丧胆。若能得到卷龙玦,交到他的手中,那将来的飞黄腾达,又何止于叶榆一城?
只可怜天佑皇帝,皇室人丁凋零,三子已去其二,就连这与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去了,其死因而那么扑朔迷离。听说天佑帝很想得到卷龙玦,可惜卷龙玦只存在于江湖的传闻里。
“玉玦只是传说,纯粹子虚乌有……”轩辕朔月解释着,刚抬起杯来轻抿着香茶,却见门外一人飞奔而来,却又徘徊于厅外。连忙对他招手,而他一进厅却“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厅前。
“宗主!”忆洋惊慌地禀报:“少主……少主撞晕了,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什么?”轩辕朔月惊骇,瓷制的茶杯捏碎在了手中,不敢相信自己不过离开一会儿,她竟然又出事儿了。
“怎么撞的?撞在哪儿了?”
“这……”忆洋有些为难,偷偷望了望慕容昊,吞吞吐吐地回答:“少……少主……为了……为了躲避慕容公子……撞……撞在后院走廊的柱子上了!”
“……”二人霎时无语,轩辕朔月回头望了一眼一脸黑灰的慕容昊,苦楚地牵动了下唇角,起身抱了抱拳,掳起长袍跟着忆洋大步奔出了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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