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远的,走起来也不舒服。我所以上这山来并非只看他的脚跟。那么,我又为什么而来?这都同夜里的梦和魔影和一身里里外外湿呼呼的衣服和一夜似乎未睡和这种劳累有关,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伸手去摸放在贴身衬衣口袋里的那根防蛇的药草,却怎么也摸不到了。
“还是回去吧。”
他没有听见,我只好又大声喊:
“回去!”
这一切都可笑,但他没笑,只嘟嚷了一句:
“早就该转回去。”
我还是听了他的,跟他回转去了了。他进洞就生火,气压太低,烟子出不去,把洞里也熏得烟雾腾腾,眼睛争不开。他坐在火堆边喃喃呐呐。我问:
“你对着火堆讲什么呢?”
“说人抗不过命,”他说。
后来,他爬到铺板上睡觉去了。不一会,就听见他鼾声大作。他是自在之物,心安理得,我想。而我的困扰在于我总想成为自为之物,要去找寻性灵。问题是这性灵真要显示我又能否领悟?即使领悟了又能导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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